“幺儿，小侠，起来孩儿，起来。”

柳凌红了眼圈，他轻轻拍着柳侠的背：“我知了孩儿，我知……幺儿，不怕孩儿，咱孩儿肯定不会有事儿，他恁好恁懂事，老天爷肯定不会对孩儿这么不公，肯定会有办法治好咱孩儿哩病。”

原来，他自己觉得已经绝望的心，其实一直都是抱着希望的，因为他怕再经受一次天塌地陷的打击，所以他不敢去正视心底的挣扎和希望，就是这点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希望，支撑着他这几天没有倒下。

柳魁扶着柳侠的腰，帮柳凌把柳侠从地上拖带了起来。

他亲眼看着柳侠把猫儿从小小的一个肉团子养大，养成一个聪明懂事的少年，视若生命，所以他知，此时此刻，所有

si  m  i  s  h  u  wu.  c  o  m

柳魁伸手着柳侠的泪：“小侠，孩儿，你先起来，地上老凉，要是孩儿出来找你，看见你这样咋弄？”

柳魁和柳凌对了个眼神，柳魁提起了和两大袋水果：“我跟曾大伯去看孩儿，小凌你陪着小侠找地方坐一会儿。”

曾广同无声地叹了口气：“幺儿，你先起来孩儿，不敢叫猫儿看你这样。”他的童年时代大分是在老家望宁度过的，后来又在柳家岭呆了十一年，能说一口利的中原话，和柳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跟着他们说。

柳侠机械地转动眼睛，却恍惚得好像认不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柳凌今年奉命下去征兵，昨天晚上刚返回队，他只是按习惯给曾广同打电话问候，却意外得知了猫儿的病情，他心急如焚，今天早上复命后，上就请假赶了过来。

可柳侠没有再哭再泪，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柳凌肩上，呆呆地看着前面某个地方。

到了探视时间，走廊里都是提着礼物的人，他们都知住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所以看到柳侠他们几个人，没有人围观，只是同情地看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柳侠靠墙站稳，用袖子一把干了眼泪，深深了几口气：“大哥，大伯，五哥，孩儿是十二病房31床，您去看着他，我去洗洗脸。”

柳侠伸出双臂抱住了柳凌，把扎在他的肩上，大口地着气，拼命地止住自己的眼泪和想嘶叫嚎哭的望：“五哥，五哥……孩儿，孩儿他……大哥……大伯……”

“幺儿，不敢坐地上孩儿，快起来。”

医院很大，门诊楼和住院之间有个小花园，柳凌把柳侠带到了这里，天冷风大，这里没有人，柳侠可以适当地宣一下。

可柳侠的希望落空了。

了猫儿，能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他只想向老天祈祷，让猫儿的病只是误诊，猫儿真的只是贫血太严重了。

柳凌一条跪在地上，抱着柳侠想把他拖起来：“孩儿，听话，咱先起来，地上老凉。”

柳侠想到猫儿现在一个人在病房，挣扎了一下，却没能起来。

现在，是真正的绝望，柳侠眼前的世界变得一片模糊，他像被抽掉五脏六腑，顺着墙坐在地上……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靠在走廊牢固坚的墙上，柳侠觉得后的世界在倾倒。

他自己知猫儿可能得的是什么病时，都像是晴天霹雳痛彻肺腑，何况是柳侠。

柳侠穿的还是短款羽绒服，柳凌把军大衣解开，半包着柳侠，就那么一直安静地陪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