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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我妈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不能下地干活，前年又检查出来得了淋巴瘤，她不肯去医院治疗，就在我们乡卫生院开药吃，我家地里挣的钱还不够我妈买药的。

“我们单位的法是，用非常非常低，低的让你无法想象的价格内理，但这个内不是厂里所有人都有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就像你们分房，那也是要有资格的。”

“我明白，你继续说。”

柳侠盯着于宝忠：“然后呢？”

柳侠说：“还完买房子借的钱，又攒了点，没多少，我也有点怕万一布卖不出去……”

这种问题，而且纺织厂的要求比咱们家自己织布严格的太多了，所以我们厂经常会有织坏的布，不能通过验收进入市场，这分残次品在一个大厂的大批产品中所占比例很小，但如果积攒起来，数量却相当可观，这么多残次品，不能按正常途径进入市场，你说，正常情况下应该怎么办？”

于宝忠继续说：“我听我们车间主任说，以前曾经是可以先把东西拿走，过几个月再还钱或者在工资里扣的，可有些资格老的人倚老卖老，最后不给钱，也不让扣工资，后来就形成了现在的制度。

柳侠打断他：“你想跟我借钱买那些次品布？”

柳侠心里有了点眉目，鼓励着他：“你继续说，隔行如隔山，我不懂你们的行业规则。”

于宝忠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你，你真的有钱？”

“不会，绝对不可能！”于宝忠害怕刚刚萌芽的希望就这样瞬间又破灭，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柳侠，你可以去商场看一下布的价格，我们那些次品布的价格，连那十分之一都不到，怎么可能没人要呢？就我知的，我们厂里好几个领导老家的亲人，都是靠这个发起来的，虽然不能跟倒卖钢材啥的比，可在农村绝对能过得上好日子。”

于宝忠脸有点红，可他还是鼓起勇气点点：“对，不过不全对，如果你的钱够，我能想办法多弄点布，咱老家都是农村的，那些布在农村特别好卖，你要是愿意，我买回来后，咱俩把布分了，只要卖够借你的钱，我一分钱都不会往其他地方用，一定会先把你的钱还给你。”

于宝忠非常小心的说：“要是咱两个都卖，至少也得……七八百块钱，”他怕这个数字让柳侠打退堂鼓，连忙解释：“你看，柳侠，咱都知，卖东西，你要是东西太少，不起眼，就没人注意你，那就没法干了，咱一个人再少，不得有十来种花色？那样才能引来人购买，东西越多，可

柳侠，我知你们家是望宁的，大家都知你们那边穷，我们这边富裕，可是，哪个地方会是跟天堂一样到都是美好的呢，我家在我们村儿差不多算最穷的。

“我虽然不是像你那样的重点大学毕业，但我们学校在纺织行业也算牌子比较的，领导对我也还算是重视吧，我前年转正后，有机会分到一些残布，但我没有要，因为那些布要求拿现金买，我没钱。”

“那你说说，大概需要多少钱？”

柳侠问：“大概得多少钱？”

我从上班第一个月开始，我妹和我弟的学费和生活费就都是我着了，我一个月想存五块钱都不可能，所以，我每次都得把那些布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