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宾看张光禄不好意思，干脆接过了话：“我说吧

学校五个年级，就这三个老师，三四年级也算是混合班，只有五年级是格外分开的。

柳侠有点急了：“俺猫儿到底咋谁了？叔您直说吧！”

柳魁他们都是绕到离村子很远的地方挖石，然后再砸成小块装车送到杨庙，他们没有专用的工，全指望一把镐，一把锤子，全凭锤子要碎开大石很不容易，柳魁的手就是每天在寒风中碎石给弄成那样的。

柳成宾教三、四、五年级的语文，张光禄教数学，同时还是校长，他年纪大了，这几年课本变动很大，数学是万变不离其宗，到啥时候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变；而语文，他觉得自己跟不上形势，就和柳成宾商量着分了工。

关淑平先开口：“柳侠，那天你回来就看见柳岸独个儿坐一张桌子肯定心里不好受，俺几个想跟你说说这事，俺想着长青叔跟柳魁哥肯定写信不会跟你说。”

张光禄摇摇：“其实叫俺几个看啥事都没，要是那事搁旁人上就不是个事儿，不过，发生到了柳岸上……唉，咱这儿的人迷信，封建……”

第二天是个响晴天，柳侠扯着猫儿的手走到学校时，正好该上课，柳侠把猫儿送到教室门口，看着他坐到位置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看着猫儿自己孤伶伶一人坐一张桌子，他还是心里难受的不行。

原来大哥本不是捡石那么轻松。

柳侠问：“淑平姐，光禄叔，成宾哥，俺猫儿又咋谁了？”

柳长青温和的说：“上学是件正经事，小蕤是生病了才请假不去学，猫儿好好哩，要是因为你回来就不去学，孩儿还小，他会觉得上学没多重要，随便有点事都能不去上学，你开学时猫儿就请了快两星期假，这回再搁家――，你说哩，小侠？”

柳侠用下巴蹭蹭猫儿的发：“我知了伯。猫儿，明儿你去上学，小叔去送你，要是你老想小叔，小叔就不会来了，就在您教室外等你，你下课了就跟小叔耍，中不中孩儿？”

睡觉的时候，猫儿简直就跟以前柳侠要回学校那样紧张，一直看着柳侠的脸不肯睡。

星期天吃晚饭时候，柳长青对柳侠说：“就剩三四天了，明儿叫猫儿去学吧！”

望宁附近大分都是黄土山，本没啥石，只有五口往西有几座山石比较多，可大炼钢铁时候那里挖的太厉害了，能上架子车的地方都很容易塌方，附近的村民本就不让外人去随便开山挖石。

柳侠和正兴高采烈拿勺子喂柳侠牛的猫儿都楞了，猫儿不知所措的看看小叔又看看大爷爷，想着是不是自己犯了啥错，要不大爷爷怎么忽然就不让他天天跟着小叔了。

唯一庆幸的是，柳魁说，石只收到腊月二十二，祭灶那天开始，负责收石的人也要回家过年了。

关淑萍给孩子们布置了复习的内容就出来了，俩人在背风向阳的窑前刚准备说话，柳成宾和张光耀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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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侠心中的疑问解开了，可却没有解决的办法，他知无论他说啥大哥也不会放弃每天挣一块多钱的活计。

猫儿听懂了柳长青的意思，仰着小脸看着柳侠：“要是没日，窑外可冷，你会冻着，小叔送了我就回来吧，我放学跑快回来就能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