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有成竹的说：“绝对没有，俺从麦场那又拐回了卫生院前边那条过，绕到大街东才又折到大街上，那女的脸跟上全被黑乎乎的泥汤给糊满了，又忙着捞她妮儿，啥也看不见。”

柳侠他们回到学校，并没有受到任何责罚，老师们都知他们的情况，就连刚开始不待见柳侠的年轻物理老师，现在也对柳侠非常好，柳侠的物理考试回回满分。

从破草庵的上拽下来几块木板，拣了三块最趁手的，仨人躲在草庵后天等着孙春琴走到最合适的位置。

“没叫人看见您吧？”柳魁有点不放心，望宁巴掌大的地方，万一有人看见是柳侠他们三个干的，不出三天就能让孙春琴给打听出来，那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柳凌一声令下：“扔！”

“那就得用大点的石或是木板，木板面积大，一下去能激起来一大片。”柳侠眼睛轱辘着开始找趁手的家伙。

“不能叫她看清楚咱，得一下就把她给吓住，那就得一下溅起来一大片泥汤才中。”柳凌看着黑汤池子算计着。

柳侠仰躺着用脚着猫儿的肚子把他举起来：“至少还得再有一回才能扯平，她不过是衣裳弄上点泥，回去洗洗啥事都没了，咋能跟孩儿挨那几针比？就这样算完，便宜不死她个赖孙货。”

柳侠和猫儿脚着脚、手拉着手正玩的开心，俩人弄出一个车轮子似的圆，你向后仰，我俯过去，正好把额贴对方的额上；然后我向后仰，你俯过来……猫儿笑的咯咯的。

猫儿把嘴又一次进柳侠嘴里，毫不犹豫的附和：“蹦！”

柳魁摸着猫儿的对柳侠说：“那种腌臜娘们儿不值得计较恁些，您几个也把她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算完了吧！”

三人手里的木板同时打着旋飞了出去，女人和小孩儿的哭声和叫骂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办法再动手，就气哼哼的对猫儿说：“以后别搭理您四叔，那就是个啥球不懂哩笨。”

这场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柳侠他们半个月都没去上学。

他们几个看到孙春琴就恶向胆边生，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天寒地冻风大，附近没其他人。

臭水坑西面是一个不大的打麦场，打麦场边有一个房已经破了个大窟窿的草庵。

孙春琴和她的两个孩子几乎是被黑泥汤给洗了个澡，她那小闺女整个人摔到了泥浆里，哭得跟死了她妈一样惨。

吃晌午饭时，柳凌和柳钰过来，喊了柳侠一起去卫生院给王君禹送柿霜，从卫生院出来没多远，他们就看到了领着闺女和儿子正从公社大院往外走的孙春琴。

而去学后的第一天，他们一回到家，柳魁就觉得，三个弟弟肯定今儿干了什么特别的事。

柳魁把柳侠和猫儿一起拉自己怀里，捧着柳侠的脸左右端详：“来叫大哥看看，哎呀，这明明就是个小子孩儿模样，咋就生了个小闺女样的心眼呢！”

柳钰指指看场的破草庵：“看那儿，多的是木板。”

公社大院前那一大片臭水坑现在基本达到了最大范围，化的雪水和大街上冲过来的带着煤灰的泥浆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很大的黑汤池子，从望宁大街到公社大院的路现在就是一溜砖和石块在黑泥汤中摆出来的，人都得展开两支胳膊保持者平衡才能从上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