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又是心痛又是不安，抬望向边人：“大巫……”

“家父早亡，家母生娘

给幼儿针灸，确实经常让父母陪在边，对楚子苓而言，不算什么大问题。

楚子苓手下不停，捻转刮针，疏通肺经，止血定。

只是这病对于一个小女孩而言，仍是不可逾越的天谴。如此发作一场，不知还能补回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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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止缓缓睁开了双眼，屋内并未点灯，夕照昏黄，只能依稀看清对面那人的容颜。许是出汗太多，巫纹被汗水冲去不少，墨色纵横，不再威严可怖，反倒生出几分稽。然而那女子面色沉静，眼神温，哪像请神附的大巫？反到似殷殷慈母。

林止心一紧：“那药还未寻得……”

手中毫针一抖，直取郄门，见小姑娘瑟缩一下，楚子苓立刻补了句：“不必噤声，跟娘说几句话吧。”

他真的下了大力，但是那药比想象的还要难寻。

站在门口，田恒眉紧缩，看着屋内对坐的两人。光线尚且明亮，两人一个垂，一个闭目，挨得极近，皆小心翼翼护着中间女童，神情之中，竟有几分旁人无法踏足的默契。

林止也是聪慧，立刻低声说起之前给娘讲过的故事。他口才极佳，声调又轻柔缓和，不多时，娘僵的躯就缓缓柔和了下来。

他竟然还记得每日诊病的限额，楚子苓持针在手，也不由顿了顿，低声：“无妨。”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极为难听。就算他善与人攀谈，一个时辰也足以说哑了嗓子。

林止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随后离席，大礼参拜。

她确实未曾念咒，一句也无。

心生出了些明悟，林止张了张嘴：“大巫……”

然而这个念浮上，反倒让田恒心底生出烦闷。又看了两人一眼，他转出门，守在了外面。既然能出，必是诊过了三人。这事，可不可能让旁人知晓。

这是救人，子苓哪会放着人命不顾？再说了，她是个巫者，不能嫁人……

病人心脏本就有问题，又咳难止，现在行针，神必然紧张。现在可不是背的时候，林止的安，才是最好的安神方子。

林止闻言立刻闭目，迟疑片刻又：“大巫今日还未诊够三人吗？”

随着金针补，那小小的安静下来，最后竟然昏沉沉睡了过去。

楚子苓摇了摇：“还没治好，下来几日仍需如此施针。”

现在不比之前，病情突然恶化，需要先服用通窍活血的汤药。等到好转，才能重新舒益气，扶正元神。

…咳咳……阿兄莫走……”娘眼泪汪汪，低声叫。

两个多小时行针，外面的天色都黑了下来。楚子苓长出一口气，收了金针：“可以了。”

他语中恳求，楚子苓怎会听不懂。轻叹一声，她：“你坐在一旁，别睁眼，也别乱动。”

治疗咳血不同其他，隔几分钟就要行针一次。楚子苓全神贯注，并没有听林止都说了什么。一个小时后，咳声稍停。楚子苓又换心俞、神门、内关等，补益心气，疏通脉络。同样也是几分钟就要行针一次。

楚子苓轻叹一声：“这几日要换一剂了，那药继续寻着，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