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好的毒，不能过于独一无二，否则很容易被识出来。那朱颜瘦、万骨枯和这思乡，都各自有许多种与之相似的毒，为的是和它们混淆，让人不好解毒……可最最厉害的还是这几样自，叫‘真方’。其余的，都叫‘影方’——是用来迷眼的……你二位也是识货的，直接说的就是真方，我自然也给您找的是真方。”

思却听得手脚冰凉。

任谁也一看便知，你想打听些什么消息，这样的老人家都有答案，只是他愿否告诉你，要看你的本事了。

期思不说话，只是静静

小伙计手里比划了一下，价格不低，但对于这种毒，是个合情合理的数字。

期思没有讨价还价，爽快付了钱，把东西先收起来，阿思古告诉过他，鬼市规矩很严，大家什么都敢买卖，却也都不敢在买卖上不入的手脚，因此期思对这瓶“思乡”没什么怀疑。

“东西买到了，却还有些事情想和你们打听，不知老板在何？”期思直言不讳。

期思没想到第一回进的鬼市店铺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答案——被拿来害瑞楚大将军的，必然是真方。

那声莫须有一般的“小将军”，此时更显得诡异而不怀好意。

老人家肤黝黑泛红，褶子深刻，眼睛锐利得不行，一看便要比这年轻轻的小伙计明得多，且沉淀了无数日子里收起来的智慧，怕是鬼市里尖明的人之一了。

屋后却传来咳嗽声，紧接着“铛铛铛”的敲击地面声音，小伙计话未出口便又收了回去，了一下，回看去。

第55章缀罕

那声幻觉一般的“小将军”，绝不会是什么幻觉。

江烜也未拦着，只是对那小伙计很感兴趣地问：“方才我们进门之前，是你在砸东西吗？老板不在，你胆子不小。”

期思十分和气地问这毒的价钱，小伙计很是大方地一摆手：“以往这种上乘货，那都是要留名帖、信鉴的，但今日我主，省去这些麻烦！喏，这个数，开张价。”

江烜只是笑笑，期思却明白他的意思。

按他的回答，方才店里还有其他人，而敢那样撒泼的，只能是店主，却不知躲在何，江烜和期思进门至此刻也没见到伙计之外的人。

这些症状与瑞楚当年中箭之后的症状可以一一对应。

期思和江烜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个老人家，秋日里早早裹上厚重而沾着经年油脂暗渍的羊大袄，发斑白，有些许凌乱，随随便便束着，手里一支的木拐棍，磨得亮铮铮，不知拄在边多少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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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有些为难，左右看看，支吾两三下，最后看了看期思和江烜，觉得这二人彬彬有礼，十分好相，于是开口要回答。

可他又清清楚楚知这店铺里有蹊跷，此刻却缺少绪，最大的疑问不在于毒，而在于这铺子背后的情况。

期思不动声色深深呼，随后不经意地以羌语问：“确实不俗，你这里的毒看样子千百种也有了，可有与之相似的？”

小伙计麦色肤的脸上透出些不好意思来：“不是我，不是我。”

——这小伙计看着机灵得很，其实要么涉世未深，要么是伪装得太到位，他并不是在鬼市这等地方摸爬打许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