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直朝前开，足足在高速公路上开了四个多小时，才快到镇上。

“去了学校呢，然后干什么？”乔琉眼神落在周子舟脸上，嘴角挂着笑容，他正在想象周子舟小时候是怎样的。

周子舟说：“去洗衣服的时候，我也起来了，在窗子边上点个台灯，一会儿作业，提前预习一下。然后等天亮了，就收拾书包上学去了。”

周子舟：“拿着几钱去买牛和馒，然后去教室，读书，教室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背诵表，按照姓氏首字母排下来，我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个，但是我背诵的课文总是最多的，打上的小红花和星号也最多。”

乔琉本来是随意说说，逗周子舟玩的，却不料周子舟回答得这么认真。乔琉侧盯着周子舟，本来故意绷着的一张脸顿时绷不住了，笑了出来。

周子舟看着乔琉，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老老实实地回答：“忍不住，半天都忍不住。”

周子舟有点骄傲，说起背课文的好记，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能超过他。

乔琉翘起嘴，笑了笑：“大概是在睡懒觉。”

“那你呢？”乔琉莫名对周子舟的孩童时期产生了一种肩而过的惆怅心情，他有点嫉妒所有可以参与到周子舟以前人生的那些人。包括可以和周子舟一起上下学的玩伴，坐在周子舟旁边的同桌。他甚至不知周子舟穿校服会是什么样子，早什么动作最利好看。那些他都没有见过。

但乔琉挑挑眉，又孜孜不倦地放了上来，东摸一把西掐一下，跟个幼稚园黏黏糊糊的小朋友一样，周子舟也就由他去了。

周子舟把车窗降下来，风从外边进来，一下子把两个人发得乱糟糟。他招呼乔琉靠过来，指着河岸对面一条小路，说：“沿着那条小路，就可以抄近去学校了，但是一旦下雨，小路就非常泥泞，很烦，到了教室鞋子全都了。所以一旦下雨下雪我就会走大路。”

乔琉朝车窗外看去，放眼望去一片橙红色，色的夕阳搁在岸边，往水里投出一条波光粼粼的金黄色。岸边零星走着几个扛着锄的人，不知在挖着什么农作物。

“从小就是学霸。”乔琉点点。

扁嘴巴：“要是你在别人面前上半什么的，我也不至于拦着，但我会不高兴。你知，我不高兴的时候，臭脾气上来了，能一整天不和你说话，周子舟，你能忍住一整天不和我说话吗？”

周子舟这才明白过来乔琉是在逗自己玩，有点窘地抖抖脖子，把乔琉在自己后脖颈上的手抖下去：“怪的。”

乔琉仔细回想了下，竟然有点想不起来在没有遇见过周子舟之前，他的人生是怎样的。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没什么颜色，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住的事情，偶尔残留在记忆里，还都尽是些糟糕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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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舟指指窗外，说：“这边有一条河，我小时候我经常来这边洗衣服，一大早就起来了。”

他觉得两个人这么一问，仿佛之前的十八岁也能待在一块儿，提前认识一样。

周子舟忍不住问：“那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他问：“那你呢，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乔琉问：“接下来呢，从哪条路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