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个月刚成年，成年后，王瑞一月一作法就已经不用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被浸在冰窖里面，被阴冷摧残的寒毒缠绕在心脏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翘辫子。

气氛从刚才乔琉进来后，交接耳议论纷纷中缓过来了。打量乔琉的眼神少了，连带着落在周子舟上的目光也少了不多，周子舟稍稍松了口气。

阶梯教室里立刻一阵哄笑。

就在他拧着眉想办法解决这个比数学卷子最后一题还要困难的问题的时候，乔琉在他边坐下来了，椅子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

周子舟着笔笔记，乔琉面前一片空，闲得无聊在桌面轻轻叩击。

乔琉昨天还半信半疑，不大相信王瑞的话，觉得自己痛苦归痛苦，大不了撑过去，不至于真的没命吧。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随着时间渐渐游走，那个亲吻带来的温度在上残留的成分也越来越少，寒毒再次席卷而来，仿佛不受控制了般，将他蚕食。

乔琉看起来漫不经心，其实浑僵，绷得不能再紧。他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周子舟一眼。但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王瑞说的话――

他刚才走过来，感觉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背上如同压着一座阴冷大山，快要窒息，不知下一秒还是下下秒就会彻底丧失知觉。

乔琉面上一派淡然，心里已经和热锅上的蚂蚁了，焦躁不安，偏偏又拉不下脸去主动碰周子舟。他呼都快没了，叩击着桌面，速度越来越快，手指僵发白。

乔琉呢，就更不可能主动搭理别人了。

所以他一整天没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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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死吗？不想，没有人想死。更何况他有钱有颜，简直是人生赢家，凭什么去死。

周子舟被他弄出来的轻响吵到了，忍不住看了乔琉一眼，不看不知，一看吓一。就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对方脸色比刚才进教室时，差了不止十倍。

急需周子舟亲一下才能好。

他昨天虽然迁怒到周子舟上，但不得不承认，和对方亲过之后，他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似的。之后的五个小时简直神奕奕，容光焕发。

“好了同学们，回过来！”辅导员在讲台上开玩笑：“我能理解女孩子们看帅哥的心情，但是你们这些个男生，扭虎视眈眈地盯别人干什么？是我不够帅吗？”

他现在很清楚，不去死的办法，就是找周子舟收灵芝之气。但是这一点令乔琉觉得很憋屈，他感觉自己像什么填不饱肚子的小妖似的，还得靠对方的气才能活命。

但关键是――找个什么借口碰对方十秒钟？

这么想着，他手里的笔从手中掉了出来，咕噜咕噜在桌面上了一圈，然后从两人座位中间的

所以他没有主动开口和乔琉说话。

两人跟不认识似的，一句话也不说。周子舟本来是个很好相的格，刚见到乔琉的时候，也打算和对方好好相，毕竟以后要一起住一个寝室四年的。但实在是乔琉脾气太傲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过来打人。周子舟面对这样跟孔雀似的人，也没办法热脸贴冷屁。

到了现在，距离那个亲吻已经足足二十三个小时零十分过去了，上就要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

不行了，周子舟心想，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