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琪不知怎的，忽然脱口问了一句：“是肚兜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把两件肚兜亮给虞师爷看：“嫂子给我的！”

一站起来，他走过去拉开门，摆着副官的架子问：“谁――”

唐安琪听虞师爷说肚兜好看，心中便生出了别样的情愫。悄悄把肚兜贴系了上，他很愿意让师爷瞧瞧，可是没有机会――他总不能大白天的在书房出肚。

时光易逝，转眼间唐安琪在虞宅度过了新一年的正月十五。这回他终于是闲下来了，得以跑去天津消遣。虞师爷不出门，吴耀祖也不出门，孙宝山愿意出门，可是忙着招兵，没那个时间。于是唐安琪在小子等勤务兵的陪伴下，登上了开往天津的火车。

小子一听这话，就知是自家卫兵在拦路――外边一共两名卫兵，全是唐山人。

小子回看了唐安琪一眼，见对方还窝在床上酣睡，便是又

因为近日一直大雪纷飞，冰雪泥土掩埋了铁路，所以火车开得很慢。唐安琪上午上车，然后就坐在温包厢里默默的吃五香花生。花生带着壳，小子坐在一旁，一粒一粒的剥给他吃。他先还伸手接着往嘴里送，后来越来越懒，干脆依靠板坐在床上，东倒西歪闭了眼睛。小子没办法，只好把花生米一直喂到他的嘴里，而他越嚼越慢，最后脑袋一歪，竟是睡着了。

兜，前去书房寻找虞师爷。

唐安琪呼平稳，毫无反应。

小子轻轻拍他：“旅座？”

然后他接过一件肚兜，展开贴到唐安琪前比了比尺寸，随即把肚兜向上送到口，用它衬托对方的粉白脸。神情坦而又慈祥的笑了笑，他温柔说：“倒是很好看。”

小子见状，不由自主的也打了个哈欠，随即转向窗外，把花生米送到了自己的口中。

虞师爷用手背一蹭他的面颊，然后把肚兜放到了边书桌上：“都好看。”

虞师爷需要书房，可是一直没有书房，这回唐安琪满足了他的心愿――小院坐落在百花深，里面青砖漫地，有垂柳，有鱼缸，前后五六间房，依着地势高低坐落。推门往里一走，风扑面，让唐安琪联想起了冬日的潇湘馆。

虞师爷见了，也是发笑：“多大的人了，还带这个？”

这时，火车又停了。

话没说完，他看清面前人物，脸色顿时大变，下意识的就抬手握住了腰间枪：“你不是――黎民吗？”

火车总是停，所以小子对此表现的麻木不仁。向床里坐了坐，他低看着脚上的长统靴――年前他升了副官，除了在唐安琪这里还是小子，旁人见了他，都要称呼一声“副官”。

黎民一戎装的站在两名卫兵之间。对着小子一点，他傲然答：“正是！”

副官的服色，自然和勤务兵不同；唐安琪自己是个漂亮长官，当然也不会任由贴近侍收拾的黑眉乌嘴。小子伸直双，掸去黄呢军上的花生红。不想正当此时，包厢门口忽然起了一阵乱。有人着唐山方言怒问：“你是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