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元宵已过。

只是比起那日在黑牢里闻到的气味，还是太淡了些。

自从扶苍珠被献上，苏衍就发现自己的眼神几乎无法离开这颗珠子。

慕老爷子不敢看他的眼，后来他才从愉妃的口中知晓了些内情。今歌在紫寰被关半年之久，该是如何的绝望痛苦。

这一画面，让殷牧悠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此情此景，慕今歌永世难忘。”

苏衍出几分疑惑，转过来看向手里的扶苍珠。

屋内熟悉的沉水香，袅袅如烟丝，从熏笼里升腾而起。月色犹如银霜，透过白纱，从窗棂照到里面。

殷牧悠看到了里面的苏衍，他坐在书案前，眼神迷离的盯着扶苍珠。

是自己当初的话，惹得他苦等半年，不肯在先帝面前妥协。

李德忠笑：“陛下早有吩咐，只要太傅过来，无须禀告，太傅自可进去。”

慕老爷子甚至在想，还不如当初就绝情，那样他死了心，至少不用相信着虚假的承诺。。

慕老爷子垂下了，也微微的岣嵝了起来，此时更加痛不生。

究竟是怎么回事？

扶苍珠果然会对苏衍造成影响！

殷牧悠越发心急如焚，生怕苏衍出了什么事。

他手里握着扶苍珠，在琉璃灯的映照下，缥碧的珠子晶莹剔透，之生，外面浮了一层细腻的香脂。

“今歌？大半夜怎么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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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爷子微微发颤，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他还坚信着，慕家会护他。

还好，赶上了。

“替我护好陛下。”

虽然很淡，对于他来说却像是噬骨的毒，光是这种香气，就勾得人罢不能。

无法彻底绝望，仍保留一丝希望，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如此迅速的移动，让殷牧悠腔都有些发疼，等好不容易到达了明启，殷牧悠的脸色已是极其苍白。

“……什么？”

这一边，殷牧悠飞快的朝着明启赶。

“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会给。只是……别用求这个字。”

不是

“是慕家对不住你。”

“快去禀告，我要进去见陛下！”

千万般悔恨，也无法再挽回。

就在今夜，苏衍的秘密会被苏桓戳穿。

“然而，祖父和慕家，却永远的违约了。”

苏衍鬼使神差的凑近，放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一口。

殷牧悠咬咬牙：“臣斗胆，求陛下一件事。”

殷牧悠深一口气：“……多谢。”

明启外挂了许多盏灯，将四周照得通亮。

殷牧悠斩钉截铁：“那好，臣想要扶苍珠！”

丢下这句话之后，殷牧悠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自从紫寰被烧毁，苏衍就一直住在这边。明启外梅花悄然的绽放，由内而发的幽香在夜风里轻轻漾。

殷牧悠狠狠的咳嗽了起来，脸色苍白摇摇坠：“若慕老真的愧疚，那便替我一件事。”

“你说，慕家总有一日会向陛下求情，会护我出。”

李德忠还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见过太傅如此慌张的时候。

李德忠站在外面，看到殷牧悠这般着急，便走了过来：“太傅怎么跑过来的？”

而此时，苏衍回到了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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