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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干瘦瘦留着把山羊胡的正八品官员左跨一步，高举奏折朗声：“臣劾侍读学士程政鬻题！”

就在唐子畏收敛心神，奋笔疾书之际，文华殿内……

站在他下首的李东阳面色沉静，趁着朱祐樘金口未开，上前一步：

分多余的好奇也无，径直便走向了最后一个坑位，洋洋洒洒地开始解腰带。

一龙袍的弘治帝朱祐樘端坐于殿首，其下大臣分侧而列，正是午朝的时候。

唐子畏见他往外走了，便没有多看，转走到后的两矮墙之间解开了子。

杨仁赭站得不远，被朱祐樘突然的一喝吓得一抖，压下心对于自家儿子计划的紧张，微微偏看向站在对面的兵侍郎。

满堂静寂。

他手中的奏折被呈上，朱祐樘翻阅一遍，里面是讲的程政曾任举人徐经之师，两人交往密切且题与徐经、唐寅二人之事，愈看神色便愈见阴沉。

“臣领命！”牟斌黑眸灼灼有神。

“胆大包天！”他手猛一拍前的桌案，连同那折子也脱手飞了出去，啪嗒一下给摔到地上。

唐子畏瞥了那书生一眼，隐蔽地伸手将傅辛朝外推了一把，神色如常：“请大人先到外面等我。”

朱祐樘哪用得着他提醒，一手紧紧按在桌面上，当即便打算派人去将程政给抓回来。

“李学士说的也有理，”朱祐樘听他所说，沉声：“既然如此，朕便令你即刻前往贡院监督，待春闱一毕，立将那程政给朕带来！”

朱祐樘的雷厉风行这些朝臣们早有领会，此时心中虽有讶异，却也并未有多失态。见皇上已安排下去，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继续上奏。

后者意识到这时机，连忙给华昶递了个眼色过去，就听华昶：“陛下，如今程学士正在贡院监考。”

他一边缓慢地往外走去，手忍不住顺着脖子抚摸到自己的咽。

“陛下且慢，此事尚未查明，若贸然派人闯入贡院公然将主考官给押走，扰乱举子心境不说，恐怕还给某些心怀不轨之人了嫁衣。不若等这春闱收卷之后，再作打算。”

翌日大早，贡院里的考生们纷纷

傅辛正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脖颈上还有一个红彤彤的指印留在那儿，也被他用散在后的乌丝遮掩起来。

与他相隔不远的那书生已经蹲了下去，随着一阵哗啦的声响传来，唐子畏眉轻拧，迅速地解决完后离开了此地。

傅辛顺着他的力朝门外走了两步，想要回，却仿佛能感受到后唐子畏那慑人的视线。或许唐子畏并没有真的在看他，但傅辛的心却因为这感觉而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他微微垂下，回忆起唐子畏那双带着杀意近在咫尺的眼，濒临死亡的恐惧、夹杂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不明的快感，嘴角忍不住朝两边拉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而朱祐樘的命令却还没下完，只见他一挥手，指指御座西侧的牟斌，“牟指挥，朕命你明日之前带人去一趟程学士府上，将其府上家童带回好好审查一番，探明此事可是事实！”

“臣领命。”李东阳敛袖垂眸。

交还了木牌，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号房门前。这一次，傅辛再没弄出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