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算洗漱,唐申就瞧见了。“大哥,这还早着呢,你要不要再回去睡会儿?”
“不睡了。”唐子畏摇tou,走到井边来。
唐申麻溜地给他倒了半盆水,问dao:“大哥的纸墨可还够用?”
唐子畏这下明白了,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放心吧,今日我不随你去酒楼。”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申脸一红,说dao:“只是,恩……如今杨氏酒的问题已经人尽皆知,剩下的我可以打理好,大哥就不必在这些杂事上徒费心神了。”
“我知dao你的意思。只是那酒并非好戒的,而杨家毕竟位高权重,酒馆名声被毁了,必然记恨在心。特别要小心那杨二少,虽然此地距京城千万里,也难保他不会动用势力打压唐记。”唐子畏说dao。
唐申点点tou,“我知dao了,我一会儿便去李县令那儿打探消息。”
唐子畏见他懂了,也不再多说。
辰时三刻,唐申动shen去了酒楼,唐子畏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饭,没过多久便听到护院李全进来通报,祝枝山等人来找。
唐子畏走到门口,只见面前一、二、三个人,连同平日里最是沉稳静雅的文徽明都穿了一shen破旧衣裳,满shen尘灰,扮作乞儿样。
祝枝山右手多出的一指勾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见唐子畏一shen翩翩白裳,满脸的不满:“唐子畏,我们相约登山,你一人穿这么正经作甚?”
徐祯卿同样不忿地点点tou,趁着唐子畏还未反应过来,两人飞扑而上。一人散发,一人扒衣,ying生生将唐子畏弄得衣衫凌乱这才勾着他往外走。
唐子畏开始还挣了两下,而后抬眼却见文徽明一脸微笑站在旁边,突然就不想挣扎了。这几人虽说离谱,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比之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如此放浪形骸、随心所yu岂不快哉?
唐子畏忽地一笑,反手搭上两人肩tou,四人一同往巷子外面走去。
街上行人川liu,偶有人瞥见四个乞丐招摇过市,投来鄙夷的目光,唐子畏和祝、徐二人便一同抬眼瞪去!直吓得人生怕惹上什么是非,匆忙收回目光,他们仨才哈哈大笑。文徽明在一旁跟着,也扬起嘴角。
苏州地广,吴县却不大。走了不到两刻钟,几人便来到城镇边缘chu1的一座无名小山的山脚下。
徐祯卿在原地四chu1望了望,见西边的一棵树下停着辆珠帘挂窗的小ma车,于是过去敲了敲ma车的一侧。珠帘撩起,里面坐的正是那碧水朱帘的名ji徐素。
张灵从驾车的轩上tiao下,扶着徐素的胳膊把她带下ma车。
徐素纤足落地,见到面前衣衫不整的唐子畏和另外三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冲着几人弯shen行礼,柔声dao:“素娘见过四位公子,久闻江南四大才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人。”
徐素虽说着四位,一双美目han情,却只注视着唐子畏一人。
唐子畏眉梢微挑,拱了拱手,却看向了张灵。
后者摸了摸鼻子,说dao:“唐子畏你不知dao,那宁王世子撒了大把的银子让素娘给你一人作陪,素娘已经一人在画舫里闷了好多天,我瞧着今日正是好时候,便给接出来了。”
唐子畏看着徐素一shen罗裙,柔柔弱弱的样子,抿了抿chun,“她这样子,怎么登山?”
“有何不可?”祝枝山手中酒葫芦打了个转,他一手nie了nie自己那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