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冲挑眉,明显在说:明明知我指什么,休要装傻。
“无妨。”桓容没有回,目送棺木送入陵墓,沉声
:“我自问心无愧。”
有了今天这份“投名状”,哪怕桓容不信他,却也不会为难他。
桓熙桓济对桓容不利,今日未能得逞,难保不会再生恶心。
“四叔父。”桓容苦笑。
桓容没有给两人闹起来的机会,下半段路程中,始终有健仆跟随在侧,只要稍有不对,立刻会将两人砸晕,以“哀伤过度”为由,搀扶着走完整个过程。
不是让人看着兄长了。”
扫过桓歆和桓祎,桓冲将桓容拉到一边,低声问:“方才怎么回事?”
富贵险中求。
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以桓容的年龄、才能、人望和实力,他日必能越过桓冲和桓豁,以家主份统领桓氏。
“四兄?”桓冲沉片刻,“建康那边没有参与?以他二人的能力,
不到这样的安排。”
桓歆走到桓容边,无视桓祎质疑的目光,低声
:“阿弟行事终留一线,可惜大兄和二兄不会领情。”
一番话说完,桓歆态度表明,桓熙和桓济皆是眼底充血。
为质又如何?
看不清形势,早晚要撞南墙,就如桓熙和桓济。
纵然是墙草、才
一般,终归是桓大司
的儿子。且为官数载,同朝廷上下都打过交
,桓歆完全能认清局势。
识趣一些,尽量放下段,总有能出
之日。
他不如桓祎和桓容情谊深厚,早年间也犯下不少错误,好在没像桓熙桓济一样走死路,尚可以补救。
桓歆张张嘴,似想再说,忽见桓冲走来,到底将话咽回咙里,没有再出声。
“敬,”桓济见势不好,唯恐桓熙说漏嘴甚至当场闹起来,忙上前打圆场,“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此事还有何人知?”
只要桓容立稳幽州、手握豫州,桓冲桓豁牢牢盘踞江、荆两州,朝廷就不敢动他分毫。甚至为拉拢桓氏对抗郗氏,乃至平衡士族力量,更会以礼相待。
不能动手砍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与其送他们去建康,不如就近找个地方看。至于建康那里,桓歆自愿请缨。
桓容摇摇,三言两语将事情挑明,
:“大兄和二兄心思不小,
火烧大司
府。迷药等物皆已备妥,并有地方豪强相助。他们针对的不只侄儿,还有叔父。”
话说到这里,桓歆的立场已毋庸置疑。知今日必定和桓熙桓济撕破脸,干脆豁出去,接着
:“建康桓府无妨交给为兄。为兄
负官职,且有大君留下数名忠仆,自然能打理妥当。”
“叔父所言何事?”
“目前未知全,只知高平郗氏之人曾出现
除了失去几分自由,日子绝不会难过。
桓歆抬起,迎上桓熙的怒视、桓济的愕然,半点不以为意,颔首
:“大兄二兄哀伤过度,理当如此,敬
所行无半分不对。以我之见,大君入陵之后,两位兄长暂不能赶往建康,需当另寻一地调养,由敬
上表,朝廷应会
谅。”
“不必吗?”桓容看向桓济,侧过,让出两步外的桓歆,“三兄,以你之见,此举是否有必要?”
哀伤过度,在葬礼上晕倒,非但不会为世人诟病,反而会得来一片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