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想不明白的内情,他无需深思就能明白。怪只怪没有提防,一封书信就被钻了空子。
桓大司
隐瞒消息,不给郗刺使反应的时机,意图造成既定事实,夺取北府军权。郗刺使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将手中权力全盘交出。他愿意,他手下的人也不会答应。
如今司
昱给京口送信,想必王谢等士族也会站在郗愔一边。如果能说动天子,尽快下达挽留旨意,郗刺使便有翻盘的机会。
安排好诸事,郗愔留下刘牢之,令其尽快启程赶往盐渎,将此事告知桓容。
郗愔磨了磨后槽牙,颓然之色尽消。
“明公之意,仆不甚明了。”
“是啊,起风了。”
郗超能模仿郗愔的字迹,却不能预测朝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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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
婢应诺,庾皇后转
离开。
“桓元子
断我
基,一旦北府军易手,他必自领徐、兖二州刺史。”郗愔受到一番打击,反而愈发睿智。
京口也派去了使者,送信之后就被早早打发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桓大司
允诺,愿一同扶助晋室,收回失地,修复皇室陵寝。
“早知有今日,不该放逆子离开!”
几名参军和谋士坐在下首,都是面现忧色。
“回去吧。”
“两州落入桓元子之手,诸侨郡县均不能免。盐渎虽被划为县公食邑,四周被围,他也难独善其
。”
“善!”
长裙下摆扫过地面,裙上金丝银线依旧耀眼,织成的花鸟依旧活灵活现,仿佛在歌唱春日。
年十月那场大病,自己怎么就
过来了?如果当时死了该有多好。
“对!”一名谋士接言
,“天子未曾下旨,事情尚可转圜!”
“逆子!逆子!”
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逆子可仿我笔迹。”郗愔颓然坐下,忽然间像老了十岁。
“明公,如今该当如何?”
泥人尚有三分土
,何况是执掌一方军政的“诸侯”。
太和四年,二月己丑,司
昱的书信送达京口,郗愔看信之后脸色骤变,双手攥紧信纸,指关节发白,气得嘴
发抖。
“明公,”刘牢之站起
,沉声
,“仆以为,明公当立即给丞相回信,言明此非明公本意!”
“古有例,贤臣辞官,天子必当挽留。”刘牢之继续
,“明公不妨说于丞相,请天子下旨挽留,明公顺势应诺,自陈为晋室鞠躬尽瘁,可保兵权不失。桓元子再强
,于此也无可置喙。之后仆等小心防备,不再予人可趁之机!”
庾皇后停住脚步,仰望乌云聚集的天空,消瘦的面容白得近似透明,宽袖长裙随风狂舞,人立雨中,一动不动,仿佛凝成一尊雕像,再无半点活气。
“明公之意是说动他向建康送信?”
“殿下,起风了,恐要落雨。”
郗愔知
桓温肯定言不由衷,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桓温竟歹毒至此,想要一举夺取京口,抢走北府军权!
各州使者齐聚姑孰,为何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郗愔点
:“我闻官家不理政务,整日饮酒作乐,愈发
“明公,这封书信……”
之前借庾氏和桓温对抗,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如今,桓温是要挖断他的
基,将郗氏彻底边缘化,逐出权利中心,郗愔不暴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