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衍心里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当口砍了一下，心疼得要命，没好气地说：“是冷战，你想怎么样？继续拉长战线？要不要革-命八年？”

夏之衍把杯子往床边一磕：“平时不是很能吗？关键时刻不行了，有本事你先把自己保护好！”

又飞快地缩手进被窝里。

夏之衍一转回来就看到了，简直气到发疯：“你是不是被撞傻了，你手了十几针，这点都忍不住？不想好了？”

“我来吧。”夏之衍放柔了语气，坐在床边，把他右手拿出来握在手里，问：“哪里？”

薛疏扭开了，用没受伤的手了下眼角，然后缩了缩，把自己整个儿埋进了被子里。

过了会儿，他听见夏之衍的脚步声，似乎是离开了。薛疏心里一瞬间吊起来了，跟吃了黄连似的，苦得要命。他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的，但就是忍不住想探探夏之衍的底线，以此证明他对自己好。他缩在被子里，等着夏之衍回来给他掀

绷带下面的手和石膏下面的简直得要命，薛疏挠都挠不到――吊了石膏的没有办法，手有办法，他趁夏之衍转倒水时，偷偷摸摸在床墙上蹭了下。

薛疏有点委屈，被窝下面左手悄悄给右手挠，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薛疏眼圈迅速红了，他觉得他太他妈憋屈了，好不容易保护夏之衍一回，还要被骂。早知，早知……即便早知，他也得保护啊。薛疏委屈得要命，觉得自己特像个得不到玩而吵闹的小孩子，试图引起夏之衍的注意，还失败，在夏之衍面前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

夏之衍怕他伤口被碰到，只能小心翼翼地对着他的手气，让他没那么，但是这样薛疏觉得更了，忍不住缩回手，小声说：“我想喝水。”

夏之衍看着他乱糟糟的发，苍白起的嘴，瘦了一圈的俊脸，以及粽子似的右手，和高高吊起来打了厚厚石膏的――整个人都狼狈无比，哪里有原先神采飞扬的薛疏的半点样子。

薛疏抿紧了嘴。

好在薛疏恢复能力强，第三天便醒过来了。他脑袋上绑了绷带，因为几天都是靠输撑着，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脸色又苍白，嘴起。关键是右手和左都被吊了起来，手了针，被绷带绑得跟粽子似的，被四十五度吊起来，悬空在半空中，打了石膏。

“对了，我们是不是还在冷战中？”薛疏冷不丁地问。

“我不用你了！你别我！”他脱口而出，眼眶通红。

睛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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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夏之衍现在照顾他跟老妈子似的，几乎寸步不离。他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难过。如果这不是他车祸换来的就好了。他看着夏之衍起去倒水，倒了半杯热水，又细心地掺了半杯冷水。在夏之衍转走回来之前，薛疏迅速移开了目光，心不在焉地盯着天花板。

薛疏躺了三天全僵无比，：“算了，也不是很……”

被窝里很黑。

夏之衍平静了下，俯下摸了摸他的鬓角：“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