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燥热不堪吱呀崩裂，窗外夏蝉鸣叫，窗内走廊天花板灯光动，都被薛疏听在耳朵里。他耳朵上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疙瘩，如同电窜到心脏里。

见薛疏停住脚步，夏之衍才站直，松了口气，：“我想过了，W市高中比省重点更好，我去那里读。当然我如果能考上的话，就一定去。”想了想，夏之衍又说：“这个决定主要不是因为你，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事，提着垃圾匆匆走了。

走廊里人声喧沸，两人沉默了。

夏之衍笑了一下，薛疏也扬扬下巴，等着夸奖，提了下嘴角。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眼，有种并肩作战的愉悦感。但这么一对视，望见彼此，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那边很嘈杂，风声人声，中间几声叫嚷着报名的声音。夏之衍说了些什么，都被混在模糊不清的背景音里。直到最后一句“我不考省重点了……”

怕薛疏走掉，

夏之衍跟着从医院里出来，外已经深夜，雨已经停了。医院外人没有几个，路灯发出暗黄的光，两边绿化带一路延伸，积水连同珠一起泛着银色冰冷的光。薛疏正低慢慢往前走，突然听到后有人追上去，左脚踩右脚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幸好平衡好，狼狈地站稳了。

他一边走一边着手背，手了，心里也跟攒了块似的，难受得不行，还沉甸甸的浸了冷水。他太没骨气了，太没原则了，明明打算整整一天不和夏之衍说话的，谁叫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来。现在一见面，还要吼他。

薛疏脚步停了，站在那里。

夏之衍匆匆几步追上去，踩在水坑里，溅起一趟子水。

夏之衍说：“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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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疏眼泪掉了下来了，没用地伸手一抹，手上拿过拖把脏兮兮的，在脸上抹了两黑。他觉得自己没形象极了，也没用，一点都不想回，只想跑到没人的地方。

薛疏知夏之衍追上来了，抹着眼泪打开手机，一打开就愣住了，居然有八十多通未接来电。他给吓到了，心脏砰砰直，快要到咙里，他将手机贴在耳边。

夏之衍在后边气吁吁，撑着膝盖，口干燥，眼瞅着薛疏又要跑不见了，他心里所有情绪翻涌，有什么如鲠在，最后有点干涩地：“你都快一整天没和我好好说话了。”

薛疏劈手夺过手机，垂着跟个落汤鸡似的往医院外走了。

仿佛能听到电话那夏之衍汗的声音。

没骨气的薛疏低了下眼泪，看了下自己的手背，觉得更难受了。他都把袖子拽了上去，把打着针的手背出来了，夏之衍跟没看见似的，叫个护士叫那么久，还不回来了，还得他找上去。

而且又认识了新的人，不好人坏人，都是人。

一站稳，又立刻往前走，走得很快。明明刚才还在用速走的。

薛疏眼圈一红，忽然不笑了，转往医院外边走，走下台阶正遇上秦力匆匆停好车子赶过来，把手机递给他：“薛少，卡放进去了，全都修好了，你开机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