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停车位的时候，夏之衍已经冲进急诊室大楼了。

薛疏落魄不已，推开他，眼睛是的，垂着显得有点冷漠：“别我。”

夏之衍站在他后，气息未平，所有焦急失措、烦躁不堪的情绪一瞬间散了，定下心来。但是怒气很快起来了，上前一步把上外套拽下来，包在薛疏漉漉的发上乱一气。

他一走过去，光影动，挡住了薛疏面前的光。

医生还不肯给他打针，说是喝点感冒药就行了，让他回家睡一觉。

他一走，薛疏不安地站起来，惶然地追出去两步，被手背上的针一扯，刺痛传来，才坐回位子上，手背很快就了。

“你干什么搞成这样？”他蹙眉，伸手往薛疏额上一摸，得要命。

自然是的，薛疏每隔半小时把开水往上抹一点，一只手挂着针不好倒开水，嘴里着的温计都掉到保温杯里去了，水银瞬间化入水中不见了。

夏之衍心也有火，冷静不下来：“是谁先谁的？手机丢了就丢了，去找什么，反正你有钱，立刻去买新的就是了。”

夏之衍抱着外套僵在原地，意识到自己怒火上来了，说过了。

薛疏本来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忽然眼睫抖了抖，一瞬间浑绷紧了――眼圈骤然红了，他心脏狂，翻了个朝着墙，子弓起来，额埋进手臂里。眼睛都没睁开过。

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薛疏，漆黑短发漉漉的，眉眼上挂着水，长无摆放，闭着眼睛，恹恹的。旁边不知谁踩了他一脚，他恼火地瞪人一眼，收起了。像只炸的猫。

夏之衍拨开嘈杂人群走过去。

但是家里空的，薛疏更加不想回去，是让医生给自己开针了。

衣服也很快被弄了。

挤挤攘攘的病人，大声叫唤的医护士，急诊室走廊里什么人都有，尽落地窗倒映出外面的倾盆大雨，整个天地不已。

他话还没说完，薛疏把他一推，外套扔他上，红着眼眶说：“我，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夏之衍鞋子上都是水，一走一个水印，半天没法干涸。

这样想着，他偷偷地把吊着针的那只手往外移了移，手上白色的贴带让夏之衍看得一清二楚。

他深一口气，瞥见薛疏挂的水已经快没了，转去找护士换针：“你在这儿等着，我上回来。”

他心里难受得要命，像是浸了水，皱巴巴的。他回去咖啡厅找人了，还去夏之衍家里了，但是都没人。他就想要是住个院什么的，夏之衍会不会主动回来找他了。但是他平时训练多，太特么健康了，不不顾地淋了一下午雨，也只发烧到了三十七度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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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会儿功夫，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大半夜的急诊室来来往往许多人，推车上破血的都有，地上都是被从外面踩进来的泥土。

他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夏之衍还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