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离早已经起床，正摇摆尾地在踩着院子里一干枯的架散步。被元火叫下来后，他用手指摸着下巴，对林惠然说：“火说的都是真的。你细想想，元家夫妇临死前后，那个

林惠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停了一会儿起倒了一杯茶端给他，低声说：“你慢慢讲。”

元火迟疑地看着他，不知是应该继续发脾气还是应该忍气吞声。想了想，他伸手推搡林惠然的口，凶巴巴地说：“走开。”

元火气鼓鼓地睡在隔的厢房，因为太生气了，导致他很晚才睡下，第二天朦朦胧胧地醒来，他听见耳边有轻微的水声。

元火就从那天夜里被昌仆袭击丧命开始，讲自己在地府的经历，如何遇到了子离，如何回到凡间，后来又再次被昌仆打伤，四求医问药，终于治好了伤回来。当然他还是有脑子的，巧妙地略去了与子离和共工氏之间的私情。

林惠然只好退到一旁，从柜子里取出新衣服和鞋袜给他穿上，又把他推到梳妆台前，拿出梳子给他梳理发。元火晃动着脑袋不挨他的梳子，像一只滴溜溜的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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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了我的爹爹妈妈。”元火把梳子摔在桌子上，红着脸愤怒地说：“还有我家的娘和仆，还有我。”他目光盈盈地看着林惠然：“我全家上下一天之内被他杀尽，我恨不能食其肉寝其，这种人渣，岂是一个坏字能够概括的。”

元火这才赏脸瞄他一眼，脸颊依然紧紧地绷着：“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是个恶棍，你为什么要和他朋友！”

“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昌仆若真的得罪了你和子离，或者结了深仇大恨，你们只杀他打他，我半点也不会拦着，我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交情尔尔。子离和你是我的挚友和恋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元火低不语，林惠然凑近他，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他，问：“火，你和子离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抱着膝盖坐在窗下，与林惠然只隔了一墙。他把冰冷的脸颊搭在上，在无尽的凄风苦雨中，安安静静地想：“他那样说，也不枉我与他相识一场。”

林惠然耐心地解释：“我并不知这些事情，初时他自称是后院里的小厮，后来我虽然疑他就是蜈蚣，但是那妖怪毕竟只冒充你的样子而已，并不曾过坏事，因此我才和他有了一些交情。早知他那样坏，我就直接撵他走了，但是……”林惠然话锋一转：“他到底杀了什么人？”

☆、欢宴

元火摆弄着古朴的象牙梳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林惠然见他醒了，手帕往盆里一丢，大步走过来坐在床边，满目柔情地盯着他：“在小床上睡得惯吗？”

他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天光大亮，床帘高高挽起，林惠然穿一素净的常服，袖子挽起，用巾拭手脸，旁边的小厮跪在地上，将一盆清水举过。

林惠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感觉今日所听到的话实在匪夷所思。元火拉起他的手就往外面走，嘴里说：“你不信，我叫子离证明给你看。”

林惠然把梳子递给他，叫他自己梳，然后拉过来一张凳子挨近他坐，开口：“火，夫妻之间可没有隔夜的仇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