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束发，转就走。

发带拖得长长的，飘然如一抹云霞，也不知那型小的鸟儿是怎么衔着它飞得如此迅速。

“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喝杯茶？”徐云展。

徐云展：“说起来，宿殃自入楼就开始闭关，中秋、重阳都不见他出来，也实在令人意外。若是传出去，大约谁也不会相信，江湖传闻中邪肆狷狂的魔教圣子，竟然如此勤勉。”

徐云展不解：“此话怎讲？”

顾非敌垂着眼睫，看向杯中茶水，片刻才说：“我总觉得，他似乎很着急，仿佛在与时间争夺什么。就好像，几年之内若无法突破，就会有什么坏事发生一般。他练功练武，每日只歇不足两个时辰，这半年来从未间断过。”

在知春苑里同住，抬不见低见的，他没办法，现在在外面遇到，能不搭理尽量还是不要搭理的好。

轻功飞出凉亭，不知跑哪去了。

顾非敌疑惑地捡起落在上的发带，忽地想起什么，手指微微收紧。

顾非敌轻笑一声：“罢了，不提他。”

宿殃走在路上，随手用发带束了个尾。

“啧啧，你这分明是被他利用了。”徐云展摇着叹，“且用过之后就丢掉，毫无感恩之心呐！魔教中人，果然行事不拘。”

“你与他在知春苑相半年，他难对你一直这样冷言冷语？”徐云展又问。

顾非敌沉默片刻，犹豫：“他……恐怕不是勤勉。”

徐云展诧异：“当真？”随即又：“他不是嫌弃茶水，是嫌弃你我吧！”

小鸟一个猛子扎进顾非敌怀里，将发带一丢，翻了个，又扑棱棱飞远了。

“差不多。”顾非敌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只有最开始，我帮他诵读心法经书时，他才肯和我多说几句话。后来他熟悉了典籍，我亦开始修习归巢卷，们便很少碰面了。”

顾非敌：“在知春苑，我倒是见过他用水瓢舀了缸里的冷水直接喝。”

徐云展皱眉，问：“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燃烧寿数，与时间争夺？”

顾非敌摇了摇，没有回答，目光却渐渐涣散，明显有些走神。

两人正沉默着，突然，一只翠绿小鸟从远飞速掠来，口中还衔着一火红的发带。

说完，他竟真的毫不留恋，运起轻功离开。

远，一个着暗红色劲装、披散发的影疾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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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展看着宿殃走进亭中，：“刚才我们还说起你，不想你竟真的出关了。”

他在心里吐槽：便宜师尊，你省省吧，我是不可能因为你这些小动作，就和顾非敌一笑泯恩仇的！我还等他一剑送我回现实呢！

惜花步姿态翩跹，虽没了魔教服饰的广袖宽袍，依旧显得飘然若仙。

徐云展气笑：“果然生惯养，讲究真多！”

……

顾非敌：“或许。”

宿殃眼看着那只翠绿小鸟把他的发带丢给顾非敌，没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宿殃板着脸从顾非敌手里抢过自己的发带，冷哼一声，：“我出不出关，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了。”宿殃端着架子，撇着嘴出嫌恶的样子，，“本圣子除了雾隐峰白茶，喝不下别的。”

亭中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