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望舒看到冰糖的脸出现在的视频里时，几乎立刻转脚步，走回程响边。

“我知。”冰糖看上去还是有点紧张，片刻后他抬起，目光笔直地穿过镜，与视频外的观众对视。

采访者问：“打破什么僵局呢？”

采访者说：“您有权利在任何时候中断这次采访。”

罗望舒把视屏直接最大化，屏幕顿时像一堵高墙立在二人面前。画面的背景很简单，深色，光打得很考究，采用专业的录制设备，甚至是3D转码视频。就见程响点击切换后，冰糖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平铺直叙恰是击打在痛苦上的最强言语，别说旁人，罗望舒重新听他复述，都胆寒又震动，在那其中，还有某种动容的情绪在滋生。

冰糖再开口时，已经换回了他自己的口吻，不再是官方或正式的：“前段时间……准确来说是上半年的时候，我遭受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罗望舒与程响因为打开的是全息模式，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真的隔着电子与冰糖对视了。

冰糖要干什么？

一想到现在不知几千万人同时在看这个视频，罗望舒就咙发紧。

罗望舒听他说后半句，瞬间紧张起来了。

“我再确认一次，您是否主动接受这次采访，并且对这次采访的曝光持有积极态度？”

视频里的冰糖穿着白衬衫，目光是稚的，罗望舒能看出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严肃。

这是一个采访视频。程响一扫视频下显示的时间，惊讶说：“不得了，这还是个新鲜视频，今天才剪出来的。”

“上次的万象海口屠杀事件之后，最近有一些言，说上帝之眼就是以名誉和权力监督为名，大量招收平民，在内驯化，达到反政府的目的。”冰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点犹豫地说，“我不希望这件事被污名化，加上之前我个人的社会关注事件，我也有些话要说，今天都会在这里说清楚。”

“我确认。”

冰糖沉默了一下：“当然了，几乎是不可逆的。当时心理上也很难过

采访非常干脆利落，几乎没有任何寒暄，完全就是实质的基调。

“知，如果顺利的话，‘上帝之眼’会把这次的内容尽可能地推广到各大终端媒上。”

“是的。我知‘上帝之眼’一直有这个意愿，但顾忌到我的个人状况，从来没有唐突地提出过要求。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公众人物，没什么影响力，但我希望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打破僵局。”

下载了所有的附件，但还没等他打开，程响那就又有了动静。半空中的终端投影屏上又出一个高亮的链接，程响几乎瞬间就点开了。

先出现的是采访者的声音：“首先很感谢你今天能参加这次参访，在开始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你知这段视频会出现在哪吗？”

采访者插话：“两个Alpha对您造成的伤害大吗？”

“听说这次采访是你自己的提议？”采访者问。

冰糖深一口气，开始徐徐来。他口齿清楚，语速适当，语调也没有过多的起伏和悲情渲染，又偶尔会出一些很细节的神情，让人代入感很强。

罗望舒屏住呼。就连一旁向来很糙的程响，都专注等着冰糖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