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乘估想了一下他逃脱天舟山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叶柏涵肯定还会跟他互杠，而他也不愿意从此江湖不见，所以彼此之间肯定会再一次出现冲突……到那个时候，不谁赢谁输，他们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

“我们是指谁？”

有的，而不是眼里只能看得到自己所遭受的委屈和不公，以及心中暗自萌生的怨恨，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危弗言却不在意他那若有深意的眼神，只是丝毫不客气地自己坐了下来，说：“我为你们占了一卜！”

到这一刻的时候，林墨乘的抵抗念已经很弱了。

他没想到对方还会来找他。

这对于林墨乘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有自信一旦修为恢复，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拢一分势力，就算实力受到损伤，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有信心东山再起。

难他不是再一次在出错误的选择？

……只是，林墨乘到底对于这一切产生了怀疑。

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看到对方的时候，林墨乘还愣神了一下。

危弗言说：“柏涵和你们这些待在他边的倒霉东西！”

“若是自己的双眼观察到的东西，至少有据可依。占星得到的信息就如同空中的楼阁，再怎么金碧辉煌也难以攀登。自古以来，星官占卜解读星相预言，多数都是专门坑本国君王的。所以我才不喜欢占星……哪怕祖祖辈辈都以此为生。”

可是，让他就这样放手，他又觉得……不甘心。

林墨乘说：“我以为你早就不占星了？”

他说：“这个时候，你不该在摘星峰修行着吗？你已经这么多年没离开摘星峰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天舟山？”

若是世人都知这理，也许就不会有人辜负叶柏涵了。

危弗言沉默了一下，才说：“我是早就决定不再动用星盘了……自从灭族之后。占星这个东西，于事无补的时候居多。有时候，即使星相早已经有所提醒，人却未必愿意听了，听了也未必能出正确的抉择，就算真的瞎猫撞上死耗子选择了正确的路，却也未必有走完这条路的力量和意志……占星又从来只提示可能有的结果而无法追究前因后果，还不如让人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判断。”

爱比恨重要……爱比恨重要……若世人都懂这个理就好了。

危弗言盯了他半晌，才说：“你真相信我数十年不占星，不离开摘星峰，是为了修行？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我看得到灾厄，然而这些灾厄却非由我带来。我闭上嘴，对它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任由诸人去死……这就是我之前的修行。”

自他受困之后，大陆上的魔势力崩坏得越来越厉害，而其中固然有一些发展壮大的，却也多数已然自立门，有各自的主张。

林墨乘被他这出人意料的直言不讳给惊到，却是慢慢抬起，甩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墨乘的心一直两端摇摆，无法下定决心。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优柔寡断过……直到天舟大市再次开启。

天舟大市开启后次日，林墨乘迎来了一位完全在预期之外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