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涵愣住，然后站起来，对金日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把之前陨落的妖族的尸全还给你们……不过只希望你们把青霞掌门的魂魄还回来。”

叶柏涵瞬间觉得一惊。

金日呆立在原地，似乎没想到叶柏涵会说这样的话。

金日说：“你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

金日的爪子悬在半空

叶柏涵不知自己说话的内容怎么刺激到金日了，但是他说：“我们本来就是吃着草木或者兽类的尸而活着的吧？如果你或者我死后，即使不被野兽吃掉，血肉也会化成腐肉，慢慢沃土地。然后土地里面会生长出草木，牛羊食草木，虎豹再吃牛羊……最后人修或者妖兽也会吃掉虎豹……这样血肉就经历了一个轮回。”

金日说：“所以，即使我吃掉妖族的尸，对你们来说也无所谓对吧？”

“可是我终究不可能不吃不喝，因为爷爷会伤心。不吃肉会不好，爷爷也一样会伤心。那一天我想了好多好多，后来我就什么都吃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那是蔬果动物的尸，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我不会浪费，但是我会高高兴兴地活下去，我会珍惜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用别人的生命换回来的。”

叶柏涵不解。

金日愣了一下。

他看上去一副十分恼怒的模样。

叶柏涵张了张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金日说：“你要我不要吃人……也不要吃妖。”

他开口说：“我怎么会知！？如果是人修的话，同伴的尸我们都会埋掉。如果是妖族的话，就会拆卸成材料。我不知妖族是怎么理同族的尸，但是我想……那是你们的自由。”

叶柏涵问金日：“你养过小鸡么？”

金日开口就问：“你的传信是什么意思！？”

叶柏涵有点目瞪口呆：“妖族都是你的手下，你为什么要攻击他们？”

金日：“……那你为什么要把尸跟我们交换？人的尸不能吃……妖的尸就可以随便吃吗？”

……等下！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金日猛然抬起了右手，当叶柏涵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亮出了尖锐的爪子。

作黑衣的后摆。

叶柏涵觉得有点反应不过。他好像只是跟金日约定了要人妖两不侵犯，只要人修没有主动出手，妖修也不能主动动手伤人……好像是这样吧。

叶柏涵说：“我养过一只小鸡。我给它起了名字，养了三、四年吧。后来爷爷病了，就把它杀了，炖了汤喝。后来，好几年我都不能吃鸡肉，不能喝鸡汤。然后我想，别的动物呢？小虾呢？它有没有母亲？怕不怕疼？番茄呢？我咬一口下去，它是不是正在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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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出那些被我吃掉的植物或者动物的价值。”

叶柏涵说：“我只是让你不要主动出手去攻击没有恶意的人修――”

“所以，妖的话无所谓对吗？”金日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冷。

那爪子悬在半空中，仿佛随时都会落下。

“……就像，神魂也总会经历一个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