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同样是一次试探。

他俩这话一来一回，口气像是两个成年人在讨论小屁孩，甚是让人恼火。好在小叹的脾气极好，或者说他天生就有很好的心，基本没让这话往心里去。

“呵……这倒也对。”曹钦接，“葬心谷‘阎王’拥有‘长生之术’一事，江湖素有传闻。而皇帝病危的消息……也是瞒不住的。在这种时期，锦衣卫指挥、大都督府副使、以及本座三人一同赶赴此地，其目的自是昭然若揭。”

“袁盟主和那班武林人士可是奔着杀人夺术而来……”花间这时开口提醒，“难公公不怕朝廷的兵被他们杀光吗？”

“话说……”攀谈了几句后，封不觉觉得时机成熟了，便将话题引向了剧情方面，“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此次曹公公来这葬心谷中……可是为了替皇上来取那‘长生之术’？”

“呵呵……让曹公公见笑了。”封不觉赶紧插嘴，“我这个徒弟是所有寮客中资质最差的，当年我看他长得眉清目秀，本以为是个聪明孩子，没想到收入门下才发现是个呆子。你瞧……这都跟了我几十年了……武学境界还是十分拙浅。”

“嗯……”两秒后，觉哥便点点，顺着对方的话，“那些江湖中人也是知晓了这些以后才闻风而动的吧……”

“哈！”曹钦大袖一摆，“我还在乎那个？”他仰望天，“若不是为了报答先帝的赏识和恩德，我早已拂袖离朝。普天之下……谁能拦我？”他又是一口烈酒下肚，“至于诛九族……我一个太监，幼时入便已是孤家寡人了，入后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后人。要诛就去诛那些认我当干爹、干爷爷的人去吧，多半也是些趋炎附势的党，少一个是一个。”

曹钦闻言，看了花间一眼，随后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姑娘……你似乎把一个人给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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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封寮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曹钦的回应等于是默认了觉哥的说法。

“曹公公……”封不觉听到这儿，戏谑地笑，“你这可是大逆不之言啊，要诛九族的哦~”

曹钦的回答十分出人意料：“袁圻。”

“曹公公您说笑了……”封不觉笑，“……这难不是公开的秘密了吗？”

“谋划？呵……我有什么好谋划的？”曹钦反问，“我要是有谋划，还会独自来此饮酒赏泉么？”

“哦……”曹钦点，“封寮主也是不容易的啊。”

“袁盟主？”花间又问

“那么……”封不觉听到这儿，大概也明白了曹钦的立场，随即又问，“曹公公对于眼下谷中的局势，又有何看法和谋划呢？”

“哦？”花间疑，“谁？”

“唉……人啊，就是有这病。”曹钦摇轻叹，“阎王的传说在江湖上已传了数十年，知的人很多，但信的人极少，至于敢来这儿一探究竟之人……更是屈指可数。”他停顿数秒，又喝了口酒，“可如今，皇帝的密诏一出，朝廷的兵一动，这些人就坐不住了……突然之间，他们就都信了、也都来了。”他笑了笑，“但实际上呢？哼……关于那‘长生之术’，皇帝本人也只信三分罢了。说句难听的，他也是自知死到临、想着死当活医，才会下那密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