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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语然：“……”

端着水杯的于驿川一口水呛咙里，不住的咳嗽，咳的他双目泪。

冯语然咬着叉子，牙齿磨了磨，也不说话，就用她已经看透了一切的眼神静静望着他，直把人看的不自在。

两人坐包厢里，于驿川想着自己要谈的事儿，难得心慌的十指交握，不知该从何下口。

看他好像要自闭的样子，冯语然好心：“我要不去路边给你采朵野花，你靠摘花决定是不是喜欢他？”

当然不是，冯语然笑笑，她就随口一说。

喜欢？

于驿川卸完妆，衣服也不换，拎着冯语然先离开，所幸店面就在附近。

人的大脑不是电脑，留存的东西没有那么密，记忆是个抽象的概念，但随着她的描述，在于驿川的脑海中，本应抽象的记忆现化。

于驿川捂着嘴缓了缓，咙还是疼疼的，他忍不住问：“你说，我喜欢他？”

这家法式甜品店开了有些年，都是早上准备好售卖的甜品，当天售完即止。两人到店时，展示柜里的甜品所剩不多。

为了证明自己，于驿川指着自己盘里粉色花苞形状的甜点，信誓旦旦：“如果这花开了，我就喜欢他。”

于驿川单手抵着桌沿，靠在沙发上，语调漫不经心，“楼经行在梦里狂我彩虹屁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给你原文背诵一遍要不要？”

冯语然下戏需要增，很珍惜得之不易的重“出狱期”，正吃的开心，她举着叉子：“我不急，你可以慢慢组织语言，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说你喜欢楼经行的事。”

于驿川拿起叉子，低戳弄着甜点。

“诶西，驿川哥，你用得着这么激动？”冯语然给他递纸。

哪有那么简单。

更正一下，驿川哥不愧跟定锡哥是兄弟。

不自在就对了，你心里没鬼敲门的话，还不君子坦的？

于驿川对甜食没太大偏爱，随意挑了一个。

匆匆忙忙的，他用卸妆棉在脸上胡一通，化妆师心痛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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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时候，冯语然很乐意欣赏楼总的彩虹屁，但现在？

呵呵。

她喜欢鲸鱼CP不止是因为颜值，更因为他们有趣的灵魂，相撞的化学效应甜美的胜过她吃的甜点。

“有吗？”冯语然炯炯的盯着他。

“你就没有哪一刻，眼中只能看到那一个人，甚至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某幕景象。”她说的专注，思绪投入其中，眼神的焦距也迷离起来，“深刻到……你现在回想起来，都能清清楚楚记得每个细节，它就烙印在你的记忆和感官中。”

“有。”

这一刻，她的眼睛亮的吓人。

阳光中飞的绒尘，沾上水色的薄轻抿着，用质感的嗓音念着外语……

电视剧经常会出现一个镜：主角为某件事纠结时，把决定权寄托在花上，摘第一片花是“喜欢”，第二片花是“不喜欢”，以此类推。

看她无话可说，于驿川笑意微敛。

于驿川赶时间，他定了个法式甜品店，还有不到两小时打烊。

冯语然表情空白了。

听懂她打趣的弦外之音，于驿川抬抬眼，又垂下，“我是于定锡那么幼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