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棋子能走到最后，有的半途就会粉碎骨。”谢云俯下，几乎平行停在明崇俨惊惧的视线上方，缓缓：“看来你是想当被牺牲掉的那个了。”

半张面孔。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谢云抬脚而入，忽然又站定了。

“……我不知。”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

“怕什么？”谢云嘲，一拳把明崇俨揍翻在地！

“怀化大将军。”谢云毫不掩饰地嘲讽了一句，走到桌案前，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这是我的椅子，起来。”

他的声音倏然顿住，因为太阿剑尖正死死抵住心口，再往里半分就能活生生把心脏从他的腔中挖出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太阿剑终于从他前缓缓抬起，鲜血从剑尖怦然坠落，同时映在了两人互相对视的眼底。

单超注视他片刻，竟然真的合上书，起移开半步，微笑着打了个“请”的手势：“我错了，师父，抱歉。”

明方士语调嘶哑变调，全无往日风倜傥的神采：“我不知……死的竟然不是你……”

明崇俨眼瞳微微颤抖，无数利害关系从脑海中掠过，最终化作了此刻抵在自己心脏前冰冷的利刃。

又是一巴掌，这下两边指印齐活了，想必片刻后明方士的脸就能得跟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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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上下打量单超半晌，忽然饶有兴味地了下巴：“另一半羽林军不是去围太子了么？看来在你心里太子的命跟为师一样重要啊。”

明崇俨本连躲闪都来不及，满耳朵嗡嗡轰响，只觉得自己满嘴牙都差点迸出去。等他从剧痛中稍微恢复神智，就发现自己仰天摔倒在地，口被谢云单膝抵住，力量之大几乎能把他的肺活生生从咙里挤出来。

“你的命比太子重要。”

“陛下令你调查东走水之事有无背后主使，你在这保护我干什么？”

“谢统领美人如画，若是有兴致的话，在下情愿自荐枕席，何必如此……啊！”

这次单超无话可答，终于认输般摇着，笑了起来。

“……”明崇俨满满脸是血，仰视着谢云冰冷俊秀的脸，勉强苦笑：“你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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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统领府。

忽然口一冷又一痛，是谢云反手割断了他的衣袢，左鲜血从剑锋下迅速满溢出来。

“那是保护。”

“问你要缚龙草的，”谢云缓缓，“是太子自己，还是皇后？”

“寒舍外那日夜围府监视的羽林军也是走错了路？”



“饶、饶命！统领饶命，”明崇俨语无次求饶：“打人不打脸，看在你我同朝为官，都是别人手中棋子的份上……”

“围住太子的那一半羽林军也是为了保护你不犯下灭门重罪的……所以权当都在保护你吧，可以吗？”

啪地一声亮响，明崇俨脸被活生生打得偏向一边，四指印立刻充血浮起。

“在下真的……啊！！”

一个冷峻利落的影背对着他，坐在扶手椅里，抬手将书翻过一页：“既然是回自己家，为什么要翻墙跨院，行踪诡秘不肯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