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应声上前，取来三支香，躬递上。

武后眼神微动，笑着点了点。

谢云量不算特别高，从远看也并不显眼，但刚一面便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视线。人群中陆续响起议论声，嗡嗡地飞速传遍了整个前庭：“那不是谢统领吗？”

周围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灵堂中变得一片死寂。紧接着谢云直起，再次叩了下去。

“鑫。”

邢国公府的人纷纷上前，有的拉有的劝，但苏老太太是着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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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白幡飘扬，中门大开。帝后致哀毕，被众人跪送去静室歇息，其他前来送别的满朝文武纷纷上前致礼。

皇帝沉半晌，终于点了点：“皇后此言甚妥。”

“――姓谢的，你还有脸来？！给我把他轰出去！”

当晚武后求见圣上，主动放弃了之前推举的凉州军备人选，改推骁骑大将军。

宇文虎面色一红，转走了出去。

“明日苏老将军出殡，后天再宣旨罢。”皇帝伸手按住武后涂着暗红蔻丹的手指，疲惫地叹了口气：“皇后主动退让，朕心甚悦……唉，到底是皇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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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老夫人！”

面前那满满一杯早已凉了的茶，仰一饮而尽：“茶水无毒，”他笑，轻轻将空杯扣在了桌案上。

当朝帝后亲临邢国公府致哀，圣上灵前数番落泪，下诏追赠幽州都督，并各项封赏等等不提。

原本聚集在灵堂前的文武大臣下意识散开、退后，在谢云侧突兀地留出了一小块空地。

宇文虎家世、出都够，且从未在两个派系中站队。虽然因为年纪的缘故资历尚浅，但论资历谁比得上苏定方？不论谁去，到时总要再指派老将坐镇的。

然而就在他额到最低点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被丫鬟扶着的老夫人，颤颤巍巍一跺拐杖，发出“咚！”的一声！

……

“助纣为，祸乱朝纲！这臣如何没死在奉高？！”

因此武后把宇文虎这个名字一提，皇帝也颇为意动。

邢国公出殡那天，半个京城大都扎满了灵棚，中正大街放眼车素白，都是前来吊唁的王公贵族。

谢云对形形色色的目光视若不见，穿过扎满白幡的前庭，继而跨进灵堂，站定在了灵柩前。

谢云接过香，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沉沉静静地叩了一个。

门廊下，原本负剑跟在皇帝后的单超顿住脚步，缓缓回过了。

远，谢云全素服，跨过了高高的门槛。

老将军一走，不仅各方旧需要安抚，灵柩需要归京下葬，还有最重要的继任者问题亟待解决。皇帝原本倾向于选择依附自己的前朝遗贵，但皇后和太子都争得激烈，这话皇帝也就不好说了；更麻烦的是若偏向皇后则满朝文武不从，偏向东的话皇后又不从――这段时间皇帝焦烂额，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武后无声地出了口气，仔细观察的话，她微微绷紧的面颊终于放松了下来。

十天后，扈从抵京，北衙禁军统领进拜见二圣，在清宁逗留良久。

“听说昨日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