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问自己的情况如何，明崇俨也没有说。谢云这个年纪，已经不是二十出气旺盛的年轻人了，基一旦损耗就极难恢复；这场严冬熬过之后，也不知还要再养几年，才能勉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那么，”谢云缓缓：“你对为师的爱，又是哪种心思呢？”

冬季一天天过去，雪落了又停。开春破冰那天，谢云去庭院一角的桃树上折了花枝，插在白玉瓶里，搁在窗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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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猝然动了一下。

“不可能的，”很久之后，谢云轻轻。

雪夜星辰格外璀璨，洒落九天银河，呼啸涌向亘古岑寂的远方。他们就这么遥遥对立在漫天星光之下，仿佛时间和空间都被抽离，彼此化作了沉默的剪影。

单超颤抖着开了口，尽竭力压抑，但声音中还是带出了急促破碎的息：“就是……那诗里男子向同窗求爱的……”

谢云摇摇，随手把光秃秃的花枝往琉璃罐一扔，抬眼问：“你还杵在这干什么？”

开春前他伤情其实还反复了一下，某天深夜突然发高烧，痉挛，导致伤口迸裂渗血。明崇俨令人将地龙烧得犹如火炉，把单超叫来一起用烈酒一遍遍拭谢云全，兵荒乱直至天明，才勉强把越烧越高的温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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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从京城赐下春衣给禁军统领，八百里快骑送到奉高行，随行宦官还带了一张简洁明了的圣旨：单禁卫武大会有功，赏爵位宅邸、金银婢女，令其即刻回京领受实职，不得有误。

他转过，轻轻推开屋门，隐没在了行重重叠叠的红墙碧瓦里。

“……你什么时候回长安？”单超别开目光问。

单超沉默下来。

谢云闭上了眼睛。

“知了。”他淡淡：“那就去吧。”

单超拿着那张明黄手谕去偏殿，谢云在窗边为桃枝换水，雪白的指尖轻轻贴在羊脂白玉瓶口，桃枝倏然飘下数片花，落在了黄杨木窗棂上。

谢云懒洋洋：“再看吧。”

“求你为妻的意思……”

事后谢云在断断续续的高烧中昏睡了数天，水米难进，醒来后明显整个人的气神都不对了。

外面春寒料峭，室内却温得足够只穿单衣。谢云披着裘站在窗前，太阿剑随手丢在不远的桌案后，一侧鬓发从他随手束起的发间脱，垂落在颈侧。

乾封元年三月，圣驾抵京，大封官吏。

他把桃枝插回白玉瓶里，又向另一侧窗口去，往插着白玉兰的粉琉璃罐里浇水。那支白玉兰已经完全枯萎了，刚一从罐里拿出来，便倏然落了满地泛黄的花。

他心侧创口已经愈合了，但单超知衣底应该还有前后贯穿的伤痕。那一剑龙渊森寒的气劲损伤了谢云的心脉，再加上强行开印，极损基，开春时节他还脱不下冬季密的狐裘，面容透着显而易见的苍白和冰冷。

他紧握起拳，本已极短的指甲深深扎进了掌心的肉里。

――按谢云喜欢弄权的格，能按捺到开春还不动已经很不容易了。等天气再转些，他肯定会立刻出发返京，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