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兰之也学着宇文虎的样，转拂袖而去了。

“没有。”单超有些意外：“怎么这么问？”

个理由嘉奖下，提的旨意一定能下来……”

内廷花园中水淙淙，夜虫声声。这一日上弦月，月光单薄轻淡，假山花圃都好似笼罩在一层不明显的雾气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就等着喝单哥的烧尾宴了！”一群小年轻勾肩搭背起哄：“昌平坊称心楼，包夜走起――”

“宇文虎世家出，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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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今日从校场回来，大伙为了给我压惊庆功，才小酌了几杯。”单超低：“原本不关其它人的事，统领要罚就罚我吧。”

单超一声不吭地跟着谢云，只见他好似月下漫步般，天青色的背影缓缓穿过朱红雕栏，突然漫不经心：“宇文虎或贺兰之，后来找你了么？”

单超在众多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目光中起走了出去，临跨过门槛前回望了一眼，只见众人同时举手，整齐划一，情深义重地挥舞着空气中那条并不存在的小手帕。

谢云眯起眼睛上下逡巡了单超一眼，那目光足以让资历浅些、年纪小些的禁卫当场吓。随即他鼻腔里轻轻地哼了声，说：“好事不见得有，麻烦都跑不了你。十鞭子先记下了，跟我过来。”

圣上宣布平手之后，宇文虎脸色虽不好看，但也没抗议什么，谢了恩之后便拂袖而去，一个字也没有多说。贺兰之则笑容满面地上前对单超贺，又恭喜北衙禁军对骁骑营连下二城，想必日后京师再也没有锋芒可与北衙抗衡者，天下第一军的名号已指日可待了。

所有人此刻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兄弟啊！

吴霆偷觑左右，只见各位同僚颤抖如同被锯了嘴巴的鹌鹑，心知一个都靠不住，只好壮起胆子瑟瑟缩缩：“回……回统领，原是今日……”

“当然是……”吴霆笑嘻嘻一回，三魂吓掉了六魄，咣当一声摔了酒碗起就跪。

贺兰之是属于那种人：你还没什么，他先编一的高帽子不由分说给你扣上。而“天下第一军”这么明摆着招圣上忌讳的名号，日后若是真到了，他就能第一个出来指责你狂妄自大、心怀叵测；若是没到，他便可以到嘲笑你脸比天大，全然不认当初编造高帽子给人家的人便是他自己。

“走起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冷淡的声音。

……兄弟，走好吧！

后桌椅翻倒，碗筷叮叮当当了满桌，禁卫们半跪在地魂不附：“统、统、统领！”

谢云抱臂站在门口，披着天青色披风，内里锦缎长袍，腰挂一枚翠绿滴的玉佩，和披风颜色呼应相。这模样比禁军统领制式衣袍多了几分文秀儒雅，可惜面孔还是一样的生冷无情，不带半点温度的目光从屋子里所有低垂的一一扫过去，如同芒刺刮过每个人的：“行重地，夜半聚众，宴饮无度，是不是想拖出去一人抽十鞭子长长记？”

前者毒，后者贱，虽然都是小伎俩，但小伎俩使多了也能恶心人，因此谢云当场就笑容可掬地回了句：“天下第一军的名号不敢领，天下第一厚的脸我倒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