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问：“您想好了吗，夫人？”

“报告，报告，已成功取得病毒原……”

司南只记得大地不断颤动，那其实是他自己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意识彻底消失前最后一幕，是士兵打开冷冻箱，在袅袅白汽中，将那支碧绿色试小心翼翼放在了里面。

司南息着，仿佛在深海中沉浮，无边无际的海水隔绝了一切声音，从眼耳口鼻乃至于每一寸孔中渗入，将五脏六腑挤压成团。

司南呻着，眼睁开一点儿，却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烈火映照下，那绿莹莹的试就像毒蛇的牙齿，淬着迷人又致命的光。

终极抗……

小司南恐惧地退了半步。

女人走上前，从神父手中接过一只黑木匣，打开后取出一两手指碧绿色的试放在棺椁上，继而从墙边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炬。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开启，灾难、瘟疫、病毒和痛苦狂笑着飞了出来，终将在冬季来临之前覆盖大地，在春天到来前，毁灭整个世界。”

“我把他从地狱中拉回来，却无法彻底带回人间。他不是活着，也没有死了。他徘徊在我的实验室里，日复一日，秋去冬来，发出孤独和怨恨的抽泣……”

那冷冻箱盖上，铸着一只张开翅膀的，面无表情的白鹰。

“跑！”女人凄厉的咆哮穿透混乱：“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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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所有场景都在记忆中错乱重叠，形成了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

惨叫挣扎，鲜血四溅，接下来是脚步纷沓的逃跑。

实验室，白鹰浮雕铭刻在金属天花板上。

恍惚间他变得非常小，十二信徒在教堂彩绘的玻璃窗上对他俯视，再往上需要把脖颈完全折弯起来，才能望见白色的雕花十字架刺向天穹。

明明只是个再微不足的细节，却不知为何在多少年后都清晰无比，在褪色的时光中鲜活刺眼――

司南站在实验室端的玻璃墙

穿黑纱的女人握着他的手，站在黑松木棺椁前。

泪水顺着她柔美的脸颊淌下，打了前的白花。

透了汗水的下巴，不让他难受地扭过：“你坠机后,随携带的那个抗震冷冻箱，里面的终极抗在哪里？”

“没有抗，”他听见一个哀婉的女声缓缓。

“你是不是注了它？”罗缪尔用中英文各问数遍，强迫他望向自己：“你是不是把抗注掉了？”

士兵涌进教堂，哭喊和咒骂淹没了一切。司南被裹挟在逃跑的人群中摔倒，士兵们如狼似虎扑上前，从女人手中夺走了那支试。

掌声四起，实验人员互相恭喜，拥抱，突然爆发出惊呼――死人踉跄翻倒，抓住离它最近的试验员，一口咬住了脚腕！

“我无能为力，世上没有解药能挽救这一切，只能亲手将魔盒重新关闭……”

突然大门被撞开了，女人愕然回，子弹破空而来，将她手中的火炬远远击飞。

针中最后一滴碧绿被注进脊椎，几分钟静寂后，众目睽睽之下，死人抽搐起来，从腔底发出模糊沉闷的嘶吼。

“……将人类因盗取众神火种而受到的惩罚，彻底湮灭在烈火燃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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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