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在哪里？”

高晏心中震惊，他没料到会是从老妪口中听到菩萨两个字。

老妪：“我都记得，但他们都忘了，再过一个轮回，估计就会把我的存在完全抹除。因为我还清醒，他们容不得清醒的人存在。”

“有借有还，有来有往，本就天经地义！他们得偿所愿，就要兑现当初的承诺。”

高晏：“镇上的人都没了？”

“在心里。”

“大慈大悲的菩萨！他们拜着青山王，心里向着菩萨呐――可菩萨从不睁眼，菩萨也不要他们！”

老妪倒是没说错，看来她熟知镇上的人事物。

老妪意味深长：“大慈大悲的菩萨，接引信众到西方极乐世界的菩萨，菩萨在信众的心里，不需要供奉，不需要还愿，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一

高晏：“怎么没的？”

老妪摇摆手，呼哧呼哧半晌才愣愣说：“菩萨……菩萨保佑。”

捶打着小肚子说：“我是不是还活着，我难自己还不知？我知，心里明白着，可他们不愿意明白，宁愿继续骗下去，六天一次重复轮回，一次又一次，重复了多少次……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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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晏：“青山王不佑？青山王不保佑镇民的意思？为什么不保佑？难整个镇子都跟恶煞结下不可调解的因果？”

老妪连连说了几句‘冤孽’，之后什么都不肯再说。

“没有菩萨！”

她猛地扭过来，直勾勾‘盯’着高晏，脸上两个黑黝黝的好像真能看见东西一般，诡异又恐怖。她略微提高了嗓音，颇为刺耳――

“菩萨？！”

因为游戏场名为‘游菩萨’实则就是游神会，游神会中没有出现菩萨相关的神明，包括古镇里逛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除地方神明之外的神，更别提菩萨、西方佛等神像。

高晏只好放弃，转而问：“镇里为什么会出现六天一个重复轮回的情况？每个轮回里的塔骨作用到底是什么？镇民到底在什么？目的呢？”

老妪定定的‘看’着不远一朵迎风招展的美丽花朵，苍老的面孔笼上一层落寞：“没啦，都没啦。”

他本来就想不通游戏场提示的‘菩萨！菩萨！’，却在意料不到的地方首次听到与菩萨相关的信息。

高晏走到老妪的旁跟着蹲了下来，眺望着长不见底的荒凉的小，小两旁都是废弃的房子。

“青山庙祝提起过您。”

老妪糊说：“恶煞作乱……青山王不佑……”

即便废弃了，似乎还能从石板路、房子门口的瓮缸以及几盆鲜活艳丽的花草看出曾经重的生活痕迹。

“一定是你们问到七口庄，他才顺嘴提起当初为那一家七口准备薄棺的老仆。”

“记得。虽然他们都把我忘了，但我没忘。”

“菩萨！菩萨！”

高晏蹙眉，颇为不解。

老妪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搬起门槛上摆放的花盆砸出去，推倒半人高的瓮，不断絮叨并夹杂着一些赶走高晏的话语：“走吧，外乡人。老婆子我恩怨分明，你刚来，你没什么事，老婆子不能报复你。但要不是那个外乡人……要不是他！菩萨怎么进得来？他们又怎么会抛弃自己信仰的神明？”

“您都记得生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