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戍和宇虎二人同时想起了昨夜的篝火旁，宇虎讲起的那个故事。逆着血色溪向上望去，源正是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的木屋。

宇虎一而再再而三被边戍当成空气，当下便恼火：“你是聋子还是哑巴。”说着他追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边戍的肩膀，试图让他看着自己，好好回答问题。

他被腐烂的气息熏得阵阵干呕，一边将手上的脏污往衣摆上蹭，一边回看了看暗沉的水潭中央湍急的漩涡，赶紧手脚并用的从坡底爬了上去，仿佛再多看一眼都会被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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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他与边戍之间，能够互通心意？

“这……”宇虎的像是打了个结，话都说不清楚了，喃喃，“这不可能啊……”

边戍面色沉重，压低声音：“那就更要去木屋里看看了，也许浅草就是被酒吞童子抓去了。”

“不过短短几个月，猎人小屋外面的杂草丛中已布满尸骨，顺着山坡一直铺到狱潭边，血水形成一条小溪，潺潺到狱潭中央，随着漩涡被卷入无间深渊……”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大着胆子走近瞧了个仔细，这才确认的确是白骨无疑。

边戍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径直走向木屋。

“看什么，还不快走。”宇虎此刻已经没了报复的心思，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充满了阴邪气息的地方。

晴，有几缕阳光穿透云层，佟凛搬出竹椅坐在院当中，拿着边戍的习作一张一张翻看。

边戍：“有什么不可能，你不是说故事并非编造吗？”

佟凛不由得感叹，他这壳子果然很丑，那孩子要么便是不愿画出来辣眼睛，要么便是不忍画出来伤他心。

正怡然自得之际，佟凛的心倏然错漏节拍，连呼都随之停滞了。

边戍本就学过画艺，经过佟凛从脑海里搜出的技巧指点，进步速度飞快。他的画多是山水，偶尔有一两张人像，也都是以佟凛为参照。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莫名感到心慌意乱，冥冥中似乎能够感应到边戍此刻无比需要他在边。

边戍却：“你那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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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虎差点笑出声来，正要嘲笑边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木屋附近的草丛掩映间，出了森森白骨。

宇虎嘴：“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什么？”

佟凛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但它如此真实，令他无法忽视。

眼见自己杜撰的事情成真，种种细节与他所虚构的也如出一辙，宇虎再也装不下去，向边戍告知了实情。

在这样一个神鬼妖魔与人共存的世界，发什么怪事也不足为奇。佟凛没心思去琢磨到底事实如何，只担心边戍是否遇到了危险，便匆匆离开家中前往镇上。

宇虎忐忑不安，在心里安自己，大概是这山坡的土壤本便是赤红色，经过雨水的冲刷，形成了红色的小溪而已。

但边戍从未填过五官，本就不多的几张画像上，面都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