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叫,韩兢。”
……
待这新结的一对师徒下山时,已是云销雨霁。
千形万象,映水藏山。
常伯宁担心韩兢现在不适应驭剑乘风而行,索xing牵着他的手步步下山。
行走间,常伯宁隐隐听闻他足下传来唧唧的水声,一时诧异,转tou查看,竟发现他ku子之下,是一双赤足。
往日,他在小舟之上,无需鞋履。
然而,这双赤脚用来跋山涉水,就显得有些艰难了。
常伯宁嗔怪:“怎么不说?”
韩兢轻声dao:“不想给师父添麻烦。”
常伯宁颇为无奈,将人抱在臂弯,取出一块干净帕子,将他脚底足feng的污泥一一拭净。
韩兢略有无措,只是小兽似的闪避,指尖抓紧常伯宁袖口的一片暗纹刺绣。
待拭净之后,常伯宁把少年转至背上,dao:“山路泥泞,我背你走。”
韩兢隐约知dao自己拖累了师父了,诚恳dao:“师父,走过这一段路,换我背你。”
常伯宁失笑:“你……等你长大了再说罢。”
韩兢正yu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后背上,汲取这忽来的温nuan,乍然鹤鸣声起,他回过tou去,只见一直随于二人shen后的白鹤,高叫一声,竟不再盘旋留恋,shen入青云,形影消匿,只在空中留下一daoliu影残迹。
韩兢呆了片刻,喃喃念dao:“……鹤先生?”
然而鹤入云间,再没有出现。
常伯宁随他目光看去,也是困惑:“嗯?你的鹤呢?”
韩兢轻声dao:“不见了。”
常伯宁一抿chun:“……你莫要怕,闭上眼,环紧我。”
言罢,他轻提灵力,纵shen至云tou之间,张目四顾。
然云海茫茫,终不见鹤之归chu1。
常伯宁有点懊恼:“……”唉呀。
shen后的韩兢乖乖地闭着眼询问:“师父,鹤先生呢?”
常伯宁苦恼了一阵,要如何哄小孩,终了,还是实话实说:“飞走了。”
“……是吗?”
韩兢顿了顿,却很快以欢声dao:“走便走了吧,我不是它的牢笼,这些时日,是它在照顾我。它一只鹤,也会过得很好的。师父,莫要为此烦扰了。”
常伯宁哑然。
……你何须安wei我呢?
你以前总是这样,没有自己吗?
千言万语,到了常伯宁chun边,也只剩下一句淡淡的“嗯”。
ding着白昼nong1云,师徒二人,往风陵而去。
而鹤影,是当真再不见了。
……
飞光飞光,明明如日。
鹤影掠入万顷琉璃,化一轮金鉴,绕天际翱翔不止,宛若双阳在天。
振翅高鸣,鹤唳九天。
不多时,天门竟尔dong开。
鹤shen转为艳红鹤形liu光,飞快遁入其中。
不guan此奇景会引得下界之人多少惊叹,鹤直冲入上界云霄,灵羽拨开层层迷障,脱有相之躯,化无形之光。
待其前路一片澄明时,鹤光直入一chu1仙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