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低低地了笑意：“……来啊。上来。”

他正进退两难间，忽然封如故探下来，双轻住了他的畔，似非地碰了几下。

如一嗯了一声，张口衔住还泛着浅浅水迹的酒壶嘴，任一线清落入中。

一叶扁舟开涟漪，封如故独坐在船，赤足踏在略微翘起的船舷之上，敞怀，举杯痛饮。

封如故也不介意他的拒绝，笑意盎然地对他发出邀请：“事情办完了，出去赏月吗？”

明月天光之下，如一抓住他的足腕，令其双足搭肩，指尖在封如故上轻轻刮，一笔笔书写自己的名字，为他着无痛的纹绣。

此场景在旁人看来，便是一个魔，一名妖僧，当众行此旖旎放纵之事，甚是和谐。

察觉到他清冷面上浮出的绯色和面侧肌肉的紧绷，封如故一眯眼，笑盈盈地意有所指：“……不了吧，这样对我不好吧？”

于是他抓紧左侧船舷，借着腰力，用力一振。

接二连三受此撩拨，如一狠狠一咬，再不忍耐，翻入舱，驶入港中。

船立即左右剧烈摇晃起来。

封如故的足腕上溅了水，在月光的照下散发出光亮，愈加显得踝骨圆。

所幸水不很深，如一挣扎两下，便站稳了脚，还未来得及抬手一脸上的水珠，又被封如故拉至近旁，与他正面对视，鼻尖几乎要贴在一了。

封如故只是想同如一玩闹，谁想他当真会落水，心尖一紧，立即俯去抓他衣服。

朝歌山山阴有一片大泽，名唤“归老境”，又唤“归老泽”，风烟清净，沧浪濯濯，初夏之时，荷叶田田，青意照水。

今夜，自己拒了义父的求欢，已是不妥，若是再不陪他玩，义父或许会难过。

水花四溅。

舴艋小舟有些狭窄，封如故向后挪了挪，靠在了如一上，举着酒壶问后之人：“喝吗？”

在潋滟的水色光影间，封如故的蓝瞳异常明亮，睫也染上了一层薄透的、雾气似的蓝色。

封如故察觉到了他隐隐的心动，想象着他在自己咫尺之遥克制万分的模样，突然生出了些坏心思，想看他脸上的镇静之色天崩地裂的模样。

封如故半红莲，数莲心最是不堪碰。

船一动，清波漾。

如一本就坐在船侧，又生在深山，不通水，因此在乘船时万分小心。

待如一越过他的肩膀，嗅到他角淡淡的酒香气，上错开眼去，微微屏息。

心中抉择片刻后，如一暗自叹息一声，便松开了手去，翻坠入水中。

?s  i  mi  sh  u  w  u  .com

如一：“……”

船甫一晃动，他便迅速伸手，抓稳了船帮，然而眼角余光扫见回的封如故嘴角带笑，他才想起，义父向来喜欢这般胡闹。

察觉到再起变化，如一一咬牙，恨不得把自己沉进水里去。

冷着脸：“义父说笑了。我哪有忍耐。”

雨摆风摇金碎，合欢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