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侧，颤抖了一阵，终是无力垂下。

……时叔静能轻易zuo得到的事情，韩兢当真是zuo不到的。

他将脸向鹤颈贴了一贴，柔声dao：“去吧。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所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去吧。”

第140章琴舍一聚

白鹤有所预感，扬起颈子,面朝天际那轮行将消散的白月,发出一声悲阔长鸣。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

韩兢没有惨叫,没有呻・yin,甚至没有蜷shen，只是痉・挛了片刻。

这一刻之后,他用手臂撑着青岩,竟强bi1着自己站起了shen来。

封如故望着他,极力克制着伸出手拉他一把的冲动。

最后,他终是攥紧双掌，强咽下she2尖破裂的渗出的一点腥意,背过shen去。

封如故岂会想不到,韩兢绝口不提他为何变成此副模样，就是在bi1自己zuo出决断,bi1自己不留哪怕一丝情面，好取他xing命,护卫大dao。

韩兢用自己的xing命,为封如故最后设了一dao阳谋：

shen为不世门门主,他没有立场去救置阖门弟子于危机之中的唐刀客的xing命。

shen为朋友,他不可忘记海净之死是谁一手促成。

shen为昔日之友，他若唤他一声韩师哥,从今以后,丹阳峰声名尽毁。

……面对此等局面,封如故该如何选择呢？

他没有选择。

就像韩兢先前设下的种种计策,诱他一步步破开七花之印。

封如故明知他的目的，却仍是不可控地hua向深渊。

他的韩师哥，从不玩弄阴诡之计，即使是shen坠失情之dao，亦是如此。

韩兢踉跄两步，双脚一前一后，方撑着自己站稳了。

只看着他的背影，韩兢便明悟了封如故此刻的心境。

他本想最后叫他一声如故，话至chun边，只化作一个淡淡笑意：“多谢……门主，允吾……全尸。”

言罢，韩兢shenti晃了晃，单膝跪地，不知是因濒死难支，还是真心愧悔。

他膝下的青岩开裂了三分。

“还有……”

韩兢声音愈加轻了。

他不知dao封如故能否听到。他已虚弱得发不出声音来。

于是，韩兢只能对自己说：“如故，让你这样为难……对不住。”

言罢，韩兢静静低下了tou，呼出了肺中的最后一口气。

宛如一声叹息。

自知失职的陆护法旁观许久，惴惴上前，探一探他的鼻息，心重重一沉，跪地禀告dao：“门主，罪人时叔静……已然伏诛。”

自始至终，封如故没有回过一次tou。

他独立风中，抬起手，及时抹去chun角溢出的一丝心血，神情如常。

……无人看得出他方才失去了什么。

凡中牵机毒者，在剧痛折磨下，往往形容扭曲，tou尾相牵。

然而，跪地之人虽是垂首，面上却无多少痛苦，多是解脱之色，shen姿更是tingba。

――生前死后，他皆是一般清索潇然，宛如一把修竹。

无师台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