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仍是不动。

双剑于空中虚化为柔红绫。

千丈红绫，翻卷如海，遥遥缠住了立在常伯宁侧的如一的腰。

他细述了今日朝歌山前，无师台下发生的种种,重点把自己为风陵所说的话表述一番。

封如故压了声音，对被他强行劫来的如一微微弯腰，贴在他发红的耳尖侧旁，低声笑：“……如果你喜欢上我的话，你也只好认命罢。”

退意迅速弥漫开来。

如果如一没有喜欢上他，二人相行陌路就好。

封如故曾反复确认过如一对他的心意，是否是当真喜欢他。

荆一雁从腰间取出一方青铜八卦盘,托于左手，闭上双目。

在场曾得封如故自尽之人，皆如冰水浇，脸色个个铁青。

眼看情势无可挽回，柳瑜咬了咬牙，从牙里挤出一句话：“那便端看封门主如何与我等交代了。长右门徒，撤吧！”

指针碰撞,齿轮互啮,细微的咯咯声响起。

荆一雁走近了些,温和提示：“咳。”

常伯宁站在一棵梨树下方,心正在巨大的欢喜与无端的悲怆间撕裂时，忽觉一片凉

……只是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他这样站着,未免可怜。

他转,发现风陵居然还迟迟未动。

因着不甘不愿，门众人撤得稀稀落落,速度极慢。

柳瑜悚然一凛，宛如一把剑悬在了。

常伯宁虽然最早说了退,却只是返背对了无师台,静静而立。

封如故：“且慢。”

如今，自己自由了。

“我既然入魔，自是要有帐要算的。”封如故慢吞吞：“这第一笔账么……诸位是否忘了？封二曾说过一句话？”

他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写下一封信。

柳瑜：“……”你还想干什么？！

封如故指尖往下一压一抖，红绫翻卷而回。

他注视着如一，重复了自己当日在浩然亭中的言语：“我若是修得正果，炼就魔躯，绝不会自困山中，当天下第一魔，练天下第一剑法，纳天下第一美人……”

他不动,其他弟子便也陪他站着,没人去打扰他的迷思。

……就像如一曾用佛珠牵住封如故，就像二人在沉水中执手。

如一不及抗争，或者说，全然不曾抗争，便被他凌空拉至侧，一把揽入怀中。

众门：“？？？”

荆一雁并不着急。

末了，荆一雁轻描淡写地提出要求：“小弟,莫忘了过年回家。”

如果他有的话……

“各位慢行。”封如故潇洒地一敛袖，“我抢个镇门夫人而已。”

。

第132章唯求余生

封如故顿了许久，才将目光投向了一直避而不视的如一。

释出一阵牡丹花香后，荆一雁掌中灵信化作萤光逝。

话未说全，他掌中的“昨日”、“今朝”一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