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滋味不好受，比十年废人还磨人，他不愿再尝

“师父昨日有看书吗？”桑落久表情温纯，口气谦和，“落久忘记了。”

他用冒着袅袅青雾的竹烟枪挑起半面帘纱，从敞开的一线隙中，瞥见了那在剑术上赢过了弟弟的少年花别云。

他有了两个徒弟。自己份暴・的时间拖得越长，变故越多，对他们的影响越大。

封如故留下的那些线索，不仅无人问津，还在一样一样地消失。

花别云这个年纪的少年，打败这样一个浅薄地厌憎着他的人后，面上没有得色，尚能算他谦恭，居然还能出担忧之情，那就实在太假了。

……只是，好得过了。

例焚去灵信。

若你真有那份野心，师父便你向上爬的阶梯。

封如故心如死灰：“……”谢谢啊。

所以，他用实话，成功骗来了一个徒弟。

“我的‘静水深’里有个傻瓜徒弟，脑子不大好使，需要……”封如故，“……中和一下。”

在这些年来往的千多封信函中，卅四将天下事都讲与他听过。

封如故注视着他：“是我记不好了吗？”

但是，一日过去了，一月过去了。

封如故觉得有些不妙。

封如故觉得眼下自己的情形，可用“骑虎难下”四字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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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封如故三言两语，拆去了他的伪装，并给出了收他为徒的理由。

这是实情，并非谎言。

而说服心思深沉之人，需要一点格外的坦诚。

而这一切，都是在花掌事的一名私生子被接入门中后发生的。

封如故生平不爱欠情。

封如故将烟枪抵至侧，隐隐了笑：……有趣。

封如故：“……”

在弟弟不可思议的愤怒目光之中，花别云收剑行礼，眉眼中的情绪掩藏得极好。

这回，他要细细地挑选。

“不是，师父的记向来很好，是落久自作主张。”桑落久乖巧应，“师父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好，落久便帮师父妥善收好了。”

在满室明明火光中，他想，他许是又要收一个徒弟了。

不久后的天榜之比上，封如故相中了一名少年。

封如故知，飞花门因为家斗频频，恶名远播。

他需要这样一个野心的人。

在他决出胜负的那日，封如故唤住了那名即将离场的少年，并将手探出帘子，对他悠然地招了一招。

桑落久手握笤帚，低眉顺眼：“师父一切喜好，落久皆是尊重。只是莫要让旁人看到，万一有所误会，就不好了。”

仅欠一人，他已欠得太多。

他那名被打倒的弟弟，对花别云的厌恶和鄙薄溢于言表，毫不掩饰。

他允过给一个人一个家，却失了诺。

落久，利用我，揭穿我吧。

他索趁桑落久来屋中洒扫时，有意提点：“落久，你可记得我昨日在看的那本书放在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