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原来”二字重复三遍，每一遍，都教如一品出新的滋味。

的、似乎是汇聚了天下所有灵气的眼睛相遇了。

他轻声答：“是，我是。”

原来他再无法教导如一什么，亦不愿让深被魔所害的如一，着魔之徒的弟子兼义子的名声活着。

如一抚摸他脊背的手猛然一顿，柔和的神情在面孔上凝滞，脸颊得发麻。

荆三钗与如一对面而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爱他爱得宁愿让自己孤独十年。

荆三钗将昔日之事和盘托出：“当年，我与他从‘遗世’出来后，他曾托我去找过你。”

封如故说出此话时,正逢荆三钗举步进院。

如一已经蓄发，显然不能再叫秃驴。

他出的这番宏论实在太有条理，荆三钗脸色一变，指向封如故：“……他是不是装傻呢？！”

当初被义父抛弃的苦痛，一瞬间全数化作温的箭矢，将如一的心刺作百孔千疮，一边欢喜，一边血。

他思考片刻,唤：“游红尘，是吧。”

然而这份清醒是断续的,总不能维持很久。

他只是在替好友陈述事实，不希望如一对他有任何误解：“那是我接下的第一个生意，没有收钱。我得还算不错，很快便打听到了你的去向。”

深谙封如故习的如一捂住封如故耳朵，轻轻摇。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他在俗世认的徒弟，本想主替他接回，可他三令五申，绝不许我接你回来，那段时日，他也似现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唯独在这件事上很是坚决，我怕他是太过骄傲，不想让你看见他这般模样，就留了个心思，想等他好些了，想通了，再接你回风陵。”

如一沉默半晌，突然问了个问题：“荆

这一等，便是茫茫十年不相见。

自从猫以后,他的脑的确比花草和兔子时清晰了不少。

荆三钗：“我向来不知他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接回你，让你免受佛门清苦，何必以‘缘分已逝’为借口，将你留在寺里。原来，原来，原来……”

……他不仅拖着重伤之躯，去客栈找过自己，还托过别人来找……

第124章为友牺牲

荆三钗并不知自己的一席话对如一产生了怎样的冲击。

他心中惊涛万丈，表情却控制得极好。

……叫驴更是找打。

“你怎么知，不是我在等你捡到我呢。”

封如故脊背上的发厚实和,如一并起两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脊，以此确证他的存在,心尖仍然时不时抽冷子似的一悸,让他恨不得把封如故的爪子抓来咬上一口,以确证他的回归不是一场自己的幻觉。

原来他入魔了。

果不其然，不消几刻，封如故便倦了，爬回猫,一攀一攀地枕上如一肩膀，眼泪婆娑地打了个哈欠,出一口小尖牙,旋即把自己挂在如一肩上,屁对准荆三钗，安心地睡了。

如一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