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如故要走上前去，常伯宁一把握住他的衣袖，无助低唤：“如故……”

“师兄。”封如故说，“莫怕。”

柳元穹听出他言语间对父亲的不敬，血气上升，几破口大骂，孰料父亲只是温和一哂，声“失礼”，便带着景寒先生上前，依样将手掌压在了伏魔石上。

柳元穹便忍住了一腔愤懑，忿忿咬牙：

手那一刻的冰凉，叫他指尖隐隐酥麻。

柳瑜笑说：“云中君在此，柳某岂敢造次呢。”

常伯宁眼睁睁看着封如故将掌心压在上面，一时呼摒绝，只

封如故笑：“那我叫你先去，你就敢造次了？”

四周寂然无声。

他撤回手去，回望去，恰见父亲前站着的、正好奇打量伏魔石的封如故，不由撇一撇嘴，抱剑立于一旁。

直到瞥见封如故后紧随的人影，如一心念一动，意识到了什么。

说罢，他大踏步走上前去，将掌心按在伏魔石之上。

常伯宁不敢驱动灵力，怕引起旁人注意，只得眼睁睁看着那袖子一点点从自己指尖脱离，而他无能为力，徒劳得像是要去抓住一个必将消失的梦境。

封如故笑，将手覆盖上了常伯宁的，并将他紧握着自己衣袖的五指一掰开。

――那姓封的向来自恃才高，这些年来，想必修为又有进。

立于伏魔石前，封如故抬起来，好奇打量一番，随即将手按在了伏魔石的石上。

嗒。嗒。

他隔着千百僧众，朝封如故迈出一步。

他觉得不大舒服，特意活动了一番手指。

少顷，封如故将玄袖背于后，面对面色灰白的常伯宁，粲然一笑，倒退两步，方才转，一步步朝伏魔石走去。

如一猛然一握剑：东南方已开了缺口，为何他还不离开？

如今，再想逃离，或是将二人交换，已是来不及。

封如故略略侧：“玄极君，请。”

……食指，中指，无名指。

早就候在此地的柳元穹大大方方：“无妨。”

他的足音叩在地面上，甚至隐有回声。

……如故，别去。

……摆什么谱啊？

父亲脾也太好了些！

相比之下，常伯宁已急得要哭出来了。

常伯宁不肯松手。

短短几十尺的路，他走得闲庭信步，看得柳元穹腹诽不止：

封如故也隔着千百人看见了他，朝他绽开一个笑颜，轻松挥一挥手。

如一手扶“众生相”，隔着丛人群，远远望见了封如故。

张面紧绷着，将手撤下、确认无虞后，才暗自松弛下来，叹一声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净远方丈见柳瑜等人来到，便站起来，“劳动门之友前来了。寺中弟子无端遇害，老衲为方丈，不得不为弟子考虑，以防再有人受害。”

净远方丈与各院长老早早试过份，各自列席，坐于殿前，神态凝重。

一纯灵力开，足有金丹五阶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