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经祈福之事需得赶早，小沙弥们卯时初刻便起准备各项事宜。

有弟子匆忙拱手：“是！”

小沙弥不敢抬，泪答：“回如一师叔……是……”

小沙弥摔了灯油，失声惊叫起来。

他一时语，不知该如何概括封如故在自己心目中的意义，索从怀中拿出那把玉梳。

柳元穹摸了摸红的面颊，没好气：“在门框上撞的。”

也就是说，杀人者仍在寺中。

他的言又止太过明显。

如一走向那双佛履，问侧小沙弥：“是寺中何人遇害？”

如一将梳子握于掌中，将封如故散落在枕上的乌黑长发细细理齐，心中也渐渐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除此之外，长右门少主柳元穹也在近旁。

寒山寺看似宽松，然而暗中设有护寺之阵，记录寺中人外出人数，实时汇总，集中到如一的识海之中，以免有小沙弥偷溜出寺，也免有心怀鬼胎之人潜入。

……魔息。

见他作

但那上面刻有淫靡之词，便是一等一的违禁品了。

在如一的多年维持下，寺中纪律严明，等如一闻讯赶至罗汉殿前时，并无人轻动尸，只有三四名弟子惊恐地围在四周，保护现场。

第二日清晨。

他惯早起，沿山晨练时，见此有动，便赶来了。

柳元穹见如一到来，面色变了一变，倒也没有立时发作，只是错开了视线。

如一脸色不变，心中却有了计较。

而从昨夜至现在，护寺之阵毫无动静，这也意味着，无一人上山，抑或出寺。

昨夜正是灯会，僧侣齐聚，至夜半方散。

按寒山寺寺规，不准夹带违禁之物。

如一不及查看尸，便：“传吾之令，立即封锁寒山寺。”

梳子从不在违禁之列，因为山中僧人本用不到。

如一轻声：“你好与不好，我不甚在意。你是不是好人，我也不在意。在我看来，你是……”

他低了声音，难得柔和：“你是……我的私心。”

灯油的重味完全掩盖了血腥气，但即使如此，仍有一特殊气息徘徊不去。

有惊魂未定的小沙弥正问他：“柳小施主，您的脸……”

直到常伯宁与方丈论完毕，踏而归，二人才并肩入室，简单说过几句闲话，便各自歇息，不在话下。

为他梳好发后，如一左右睡不着，取来箜篌，去院外坐了一段时间，抚奏安神琴曲，并假装并不是为后屋中之人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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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之外的纸灯笼已被烧毁，只剩一滩余烬，和一被烧得漆黑的细竹竿。

了山花烂漫，水色春光。

他赶至山间东南的一罗汉殿旁，眼睛一转，竟见一人静静躺在草丛之中，出一双雪白的佛履。

为何如此？

小沙弥提着一小盅灯油，要赶去诸殿长明灯前添油，以免灯火熄灭，怠慢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