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封如故见死不救,害死了他的亲生大哥。
净远方丈已逾古稀之寿,须髯雪白,但眼神清澈明亮,不见丝毫浑浊。
他很想盘问如一,离寺不久,“众生相”杀气如何又重了?他是不是又造了杀孽?又是怎么留出了这一
长发?
如一颔首:“是。还有一事。”
寒山寺今日法事,终结于一声清亮的木鱼敲击声。
待他重新把猫搂入怀里,才意识到香堂前站了一个人。
在清净的佛门圣地,常伯宁并不太担心封如故会出事。
封如故还记得,他姓柳,他慷他人之慨的哥哥叫柳元昊,他叫柳元穹。
眼前的少年,那时不过十四岁上下,被丁酉抓回狱中时,和三钗一样,
负重伤,行动不得。
有一名少年在旁说风凉话,
,他们不让封如故死,是为了封如故好,将来,封如故还会感激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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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远方丈又说:“这些年来,端容君常与寒山寺有信件往来,不算陌生,与云中君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也无妨。”
第107章清者自清
封如故认出了他。
如一低
,心平气和,保持沉默。
一名青年腰杆笔直,在佛门之地仍腰挂锐
,他丝毫不以为忤,意气风发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孔雀,也像极了十年前的封如故。
这些年,如一这个护寺之人活得像是匹离群索居的狼。
众僧再爱众生,对于一匹养在院中、始终摸不透他心思的狼,还是忍不住会犯嘀咕。
他大呼小叫地追猫,举着小花剪笑叹一声:孩子气。
然而一席话在他口中颠颠倒倒转了好几遍,
是没敢问出来。
柳元穹看着气
微微的封如故,
笑肉不笑
:“……云中君,别来无恙啊。”
一刻钟后。如一跪坐于方丈禅房的蒲团之上,眉眼低垂,右手边安放着“众生相”。
封如故跑得气
不已,追出百米开外,总算在一间小香堂前捉住了猫。
二人打了个照面后,俱是一怔。
第二日,在那名少年被丁酉点中后,封如故没有救他,而是让他自己去
会了一遍丁酉的刑罚。
说着,他抬手捂住心口
后来,他在狱中因伤重而死。
整个寺中,唯一能以平常心对待这个异类的,唯有净远方丈一人了。
那时,有十七八双手将他一齐按住。
他嘉许
:“如一,你在外,将事情办得很好。”
木剑无锋,然而其上煞气凛然,看得一旁的戒律院首座净严直皱眉
。
说白了,哪怕净严是戒律院首座,也有些怯他,和他
边那把“众生相”。
他刚刚脱下祈福所用的金红袈裟,换上一
素朴的淡灰色僧袍,不像一名高僧,倒像是一名慈和的邻家老者。
然而在重伤之中的短暂清醒间,他始终不忘怨毒地盯着封如故。
在“遗世”中时,封如故饱受凌迟之刑,他满心绝望,曾一度想要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