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化妆时，如一也听他讲起了他昨夜与河边老人的对话。

给淹迷糊了的蒋神仙这才知自己多话了，忙牵住他的袖子：“走，走。”

可有什么不妥？

蒋神仙也是个机灵人，看如一一脸“别问我为何扮作女儿，这事儿谁问谁死”的表情，上乖觉地过了这一步：“那跟你们一前来的那位少侠，也是……”

也即是说，这人关乎梅花镇水脉安危，不可轻易伤害。

那时，封如故和他都以为在梅花镇中行恶的是水鬼冤魂之类的恶物，谁也想不到竟是邪极毒极的儿童厌胜之法。

但他表情不变，冷淡地自信：“义父放心，云中君自有自保之法。”他向来是很聪明的，何况还有归墟剑法傍，既然此时还没有现，大概是有他自己的盘算和主意。

待靠近了，看到被水沾的“指南馆”三字，如一陡然生出一掉离开的冲动。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随如一踏上剑时，蒋神仙大概想明白了许多事情的关节，没忍住，问：“您二位……”

常伯宁安他：“不要为不知的事情自责，既是徒劳，更添烦忧。”

人的一肢一，皆是镇邪之物，若是横加破坏，伤到的是封印本。

如一生于深山，向来不喜欢水，前段时间在剑川溺水，于他而言更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如今面对小半个被淹没了的城，再想起去向不明的封如故，他的胃不大舒服，紧揪揪地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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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宁难掩烦恼：“可我担心……”

常伯宁却幽幽叹了一声：“……不知如故如何了。”

二人谈话到此，一低，发现一间房的房上瑟瑟发抖地团着三个人影，便齐齐纵，落于其上。

蒋神仙在瓦片上蹭了蹭沾了泥巴的手，仍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

他留心看一下二人装扮：“……长，还有这位长老，来梅花镇这里，是要设局抓那房女鬼的吧？”

如一见已无缓和之机，缓缓落在瓦上，简洁利落：“走。”

如一的视线冷冷扫了过来：“不愿走，就留下。”

蒋神仙和他的两个小徒弟仰着，呆呆望着恢复佛门居士装束的如一，嘴张得活能下一个鸭。

蒋神仙结巴：“你，你不是……”

听到这话，如一起了些许孺慕之心，侧脸去看常伯宁。

如一绷着脸：“嗯。”

常伯宁叹了一声：“……无妨。”

……他们实在腾不出手来，去寻找失踪的封如故。

这口吻倒是像足了义父。

“是。”提到那人，如一终于话多了一些，“风陵云中君，封如故。”

如一心尖一抽。

如一压住心中愧悔：“早知如此，我不会动剑。”

如一已尽力不去想封如故，被常伯宁这样一说，他又不舒服起来。

他极力装作毫不在意地问：“义父担心什么？”

如一偏过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