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咬住杯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又由得杯子落在掌心，细细把玩：“不过，我们既然已要结亲，那不如把那背后弄儡之人抓来，亲自问一问。”

偏偏封如故特意对他的黑脸视而不见：“这是我为你采买衣衫的时候顺买的，是上好的青雀黛与桃花口脂。粉白黛黑，施芳泽，到时候再上一副上好的凤冠面和正红霞帔，大师大概就是这梅花镇里最美的新娘子……嘶――”

如一：“无……”

封如故：“说不好，或许明日，或许后日。”

如一：“可笑。”

那边厢，怜姑娘也被老板娘唤走，临行前依依难舍，走出几步，方回首对封如故：“封公子，明日你还会来吗？”

如一起，：“既然云中君把该问的都问过了，那便回去吧。”

封如故拿扇柄轻轻支着下巴：“一个梅花镇中无人见过的女人，偏偏要针对梅花镇中的新婚夫妻，一一索命。倒真是耐人寻味。”

他往如一这侧靠了靠，自然伸手压在他膝上，同他作出耳鬓厮磨的亲近模样：“梅花镇中最早遇害的一对小夫妻，死在四个月前。但在那之前，并未有镇中年轻女子在婚嫁一事上有所不顺，并因此而受害丧命的。官府张贴出来的女人画像贴遍全镇，镇中也没有识得她是谁的。”

封如故看一眼窗外：“天色还早嘛。”

封如故：“真生气啦？”

当封如故把那东西捧出来后，如一的脸垮得比方才还厉害十倍。

封如故：“我送你个东西吧。”

女来的年才三两年，资历不足，与那位来了七八年、可以随心情凭窗赏花的怜姑娘不同，她即使有心多逗逗这个易害羞的妹妹，也不能在闲谈上多耽搁，冷落了客人。

如一转开，他又凑上去。

怜姑娘脉脉情：“那我等你。”

待怜姑娘走后，封如故端着一杯茶汤，轻快走到如一侧，拉开凳子坐下：“游姑娘，打听到了。”

封如故本意就是要惹他生气，没想到效果好得过了。

封如故：“时间有限嘛。”

说完，她便提着一把鹤嘴长壶，施施然走了，留如一一人若有所思。

如一凉凉：“云中君好本事。”

她指一指封如故：“我呀，见过许多男子，看得出来，那是个心不定的风人，想拴住他怕是不易，得格外花心思，格外下功夫。”

封如故骄傲：“那是。你听我说――”

如一：“幼稚。”

如一：“……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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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说：“是时候沐浴了，上的‘傍琴台’缺了一味上好龙涎，终究不美。”

如一望着他，淡淡嗯了一声。

封如故：“生气啦？”

她站起来，压低声音，同如一姐妹交心：“若是有情，早早定下最好。我看他……”

封如故一愣，凑近如一的脸。

如一：“云中君可还问出了些别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