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什么？”卅四在一侧岩石上坐下，双手扶住剑柄，把脸压在手背上，歪眯起了眼睛，“今天的血给过了啊，饿了自己啃树去。我心烦着呢。”

“死脑。”卅四迎面拍一下他的脑门，“我说二十就是二十。回去吧。”

徐平生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两圈，又拉拉他的袖子：“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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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兢躬一礼，往山下走去。

林雪竞是如何知晓封如故上状况有变的？

昨天晚上，青阳山起乱时，徐平生一直莫名焦躁，连昨日的鲜血也没有喝。

徐平生见卅四不信自己，简直要被再气死一遍，赌气：“没有！”

韩兢脸上没什么表情：“护法犯错，刑罚翻倍，该是四十才对。”

少顷，他猛然驻足，低思索。

但卅四并未往心里去：“关心则乱，听过没有？”

徐平生结结巴巴，却异常执拗：“他，不对劲。你，不可以信他。”

徐平生点。

不是林雪竞，还是卅四的态度，都让韩兢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这话倒是不错。

待他走后，一直沉默着的徐平生突然开口说：“不对。”

……太奇怪了。

“哪里不对？”

而此时，一主一谈论的对象，正疾步穿行于山间。

说不出来的奇怪。

徐平生恼羞成怒，去抓卅四的发：“你，听我说，如故，是行之的孩子，我弟弟家的孩子……”

见他沉默，卅四觉得他许是因为自己的莽撞之举心虚了，也颇为无奈。

越过徐平生边时，这名醒尸正盯着他看，眉微皱，目光里带着一点说不出的怀疑。

徐平生坚定：“直，直觉。”

他指指韩兢离开的背影：“那个人，不对。”

韩兢同样对他施以一礼，带伤离去。

“我与他认识几年，自认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卅四着他的后颈，安抚，“他情冷淡了点儿，可向来严于律己，不是那等肆意伤人之人。”

卅四早习惯了他支离破碎的语言，一边抓住他惹是生非的手，一边帮他翻译补全了说不出的话：“你是说，因为如故与你有一点关系，你算是他的半个师伯，所以你对他遇到的危险会有所预感？”

卅四略坐直了一点：“什么不对？”

愕然无言。

封如故是临时决定来青阳山的，自己也是在封山前一刻才渗透入山中，伯宁还清点了所

这些年与他相下来，卅四虽觉得时叔静寡言少语，我行我素，但一举一措皆有其理，不像是会犯下恶事之人，心里就先了些，拍一拍他没受伤的那侧肩膀：“好了，你先回总坛去，把伤养一养，再领二十法杖。……不世门向来禁止私斗，你越了界，该当领罚。”

实话说来，此等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超出了韩兢预料。

卅四顿时乐出声来：“死人还有直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