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反省完毕，战事也接近了尾声。

封如故低下，心中闪过诸般爱恨情仇的猜测：“是。”

封如故被追得急了，顾不得思考此人为何帮助自己，又为何只出嘴不出力，只乖乖依他所言，在凌空中急急虚画出阵符来。

封如故向来心大，几番吐息间，惊魂便已平复。

阵符既成，金光大散，宛如天倒瀑，直汇地面。

封如故刹住脚步，以为自己听岔了。

妖狼发现这些尸灵不知痛，不愿多添损伤，便抢走了几块尚带着腐肉的骨，留下了一被扯得四肢零落的同伴尸首，不甚满意地转再度遁入密林。

坟前寂然一片，好像从一开始便是这样静的，静到让人疑心，刚才的激战、对话和符咒，不过是一场幻梦。

封如故从合抱的双手间睁了眼睛，微歪了歪：“前辈为何救我？”

墓内前辈显然是个寡言之人，一字不出，低低“嗯”过一声便罢。

说话人非仙非魔，非鬼非妖，偏又被埋在这蛮荒黄土之下，简直像是一个出了六轮回之中的怪人。

不知是狂风滥沙抹平了他的碑文，还是立碑之人不愿留下自己的信息，墓碑之上空空，并不知此人生前后之事，连他的姓名也被隐去，不可考证。

从那双坟的左侧一墓中，突兀地传来一清冷人声：“‘吾佩真符，役使万灵，上升三境，去合帝城。急急如律令’。”

墓中人说：“那就救对了。”

在这之后，他一字不再出。

墓中人沉片刻，反问他：“……风陵之人？”

封如故讶然，又想到自己方才动用的剑指，确是风陵剑法的路数，便乖乖应答：“是。”

墓中人再问：“剑法是行之所传吧？”

他撩袍单膝跪于坟前：“多谢恩公……前辈救命之恩。”

等到绘制完毕，封如故才依稀想起，这阵法似乎名唤“万灵咒”，抑或是“役万灵咒”。

可那声音确凿地是从墓中传来的。

因为墓中人很快又开了口：“若不想死，照此诀诵念，将灵力汇于指尖，绘阵法。乾一巽五，震四坤八……”

蛮荒之地向来不缺冤魂，更何况封如故遭此命危机，灵力用得毫无保留，效果也是显著，刹那间，十几双阴惨惨的骨手破土而出，嗅到腐烂的活气后，更是疯狂，从荒土中拱出，与妖狼绞杀在了一。

“行之”乃是师父逍遥君俗家名字。

封如故看向自己怀抱着的墓碑，用灵力悄悄渗入土壤，以此相试，得出的结论是墓中毫无仙灵之气。

封如故一掌拍散空中悬符，那些正好奇翻捡着妖狼断爪残躯的恶骨，便纷纷失去了灵力来源，垮散一地，恶臭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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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苦，正抬步奔走，奇遇陡现。

封如故乃用咒之人，自是不会被自己召出的尸灵所害，他躲在墓碑后面，看着眼前残杀之景，心里暗暗反思着自己在这次短兵相接中表现出的种种不足。

封如故将被他唤醒的尸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