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送来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教的是风陵剑法，说是为小如一打基础用的。

他衔住酒壶，笑着饮了一口酒：“这便对了。”

琥珀色的酒从他边溢出，顺着脖子下，在一字锁骨里留下了一暧昧的水痕。

模模糊糊的念行到此，快步而行的如一突然驻足停下。

少年发现后，拎着他的脖颈警告过他：“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许学我。”

如一猛然刹住脚步。

如一的表现很叫少年满意。

他想，封如故总有些风雅过的小爱好，最爱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挑剔任，等他醒来，若是能闻到栀子花香，或是上会舒服一些。

然而如一只是改为了暗中观察。

……

小如一乖乖回答：“义父，我握稳了。”

，何时饮食，何时饮酒，何时起居，今日又说了什么话，都如实记录在案，一面习字，一面又能摸清义父喜好。

少年单手执着玉酒壶，陡然发力，反手一枝，把小如一手中平握的树枝拦腰打断。

他常常卧在荫之下，凉椅之上，用长木枝对以木代剑的小如一指指点点：“手握稳了。”

如一手稳至极，握着从他手前三寸断裂开的树枝，眼困惑地眨上一眨，还不能明白这是义父对他的测试。

义父与他量有差，在习剑时自是无法手把手教学。

待他推开房门，却见一着风陵君服、轻裘缓带的瘦削影，扶着桌子，正低弯着子斟茶。

封如故绝不会是义父，不可能的。

见状，如一脸色不大好看了，语气略不善地问：“为何下地

除此之外，他在装束上也有多有模仿义父，常在左腰间别一木枝，跟在他后面，学他走路姿势，学他拿取物品的习惯。

后来，为了让他有自保之力，义父还是开始教他剑法。

他想能追随在义父边，离他近些，再更近些，于是，他常常观察义父的那套剑法，暗暗有了不少心得。

思及此，他撩起僧袍，将地上玉色的落香扫入麻纱帕子中，抖落尘土，包裹起来，待回到阁，他亲自煎了药，又备了几样用来甜口果脯，想想这些未必合封如故的口味，他又摘来几个梨子，将梨切成雪白小丁，拿冰糖水浸了，和药碗一放入托盘中，一路送到封如故房中。

义父与封如故师出同门，均有自创剑法，一名踏莎，一名归墟，这两样自创的剑法均脱胎于风陵剑法，想来，归墟剑法与踏莎剑法也该有神似，那么，自己经义父亲自调・教，所得的娑婆剑法，与踏莎剑法有所相近，也是正常。

但小如一观察力不差，他看得出来，义父自己常练的一套剑法，与他教自己的那套并不一样。

义父素有少年侠气，行事潇洒，最爱自由徜徉于天地，如一可以相信，十年过去，他能因为应肩负的责任，成长为稳重内敛、温柔敦厚的端容仙君，却不信他会变成浑骨没有三两重、轻飘懒散的封如故。

况且，若封如故是义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