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三钗拿来，细细检查。

“卅四叔叔于三门确实有大恩大德，于那些小门却是没有。”封如故一针见血，“卅四叔叔本就是享誉于世的剑好手，又是纯脉魔修，杀了他，好太多了。”

“林雪竞主张魔与正和平共，收留那些修为稍弱或是负重伤的魔修，一面要求他们不许生事，一面应对门的围剿和魔中的激进之徒。起先，‘不世门’门徒寥寥，这四五年倒是日渐壮大了。卅四叔叔之前一直不肯说他的去向，也是这次来才告诉我，他在林雪竞手下事

荆三钗着急：“你怎么会忘呢？就是那个在‘遗世’里收留我们的魔花魁！当年他被我们牵累，陷入混战、生死不明，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创了‘不世门’，如今竟成了魔中响当当的人物。”

封如故笑望着荆三钗，心里是有些歉疚的。

“不诓你。”

而他还得骗他，着实是脑子有病。

“你脑子本就有病。”

他把自己装烟叶的小丝掷过去：“你看看，里有没有延胡索。”

封如故懒靠在石椅背上，端着烟枪，徐徐吐出竹烟：“我没病吃什么药啊。脑子有病？”

荆三钗信了五分，哼了一声，将袋子抛还给他：“你这张嘴，十句话有九句话是真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被他救过的人之中，他只收荆三钗送来的礼，因为这是除师父师兄与师妹之外，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地对他好的人。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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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如故拍了一下掌，似是想起来了：“他现在在什么？”

封如故解释：“你上次来时，是家里没烟叶了，我嘴里味淡，才取了以前的烟叶来用，不是常。”

荆三钗骂了句脏话，又：“不过，你现在尽可放心了。”

尽知没人能偷听，荆三钗还是压低了声音：“他现在回了魔，有人庇护他。”

封如故思索：“‘林雪竞’……听来耳熟。”

“自然。”荆三钗，“你还记得‘林雪竞’这个人吗？”

“没诓我？”

荆三钗把那一小袋正常的竹烟叶在手里掂了掂：“真的？”

一提到卅四，荆三钗难免又起了愤世嫉俗之心：“他明明于门有大恩！他是魔，可又怎么样？！若是没有他设法保护，在魔治世的那十三年里，三门中人就算不被杀灭殆尽，也得屈辱投降，为魔役！不过是因为你师父那一辈人前前后后都飞升了，就一个个行那龌龊小人之事！”

封如故摆出闲聊架势：“卅四叔叔最近怎么样了？有来找过你吗？”

封如故抿了一口酒：“当真？”

荆三钗摆一摆手：“他好着呢，活蹦乱的。上个月来过我这里一趟，拿了些金线回去，说要给他家那只醒尸上绣个龙凤呈祥。”

多逗了他两句，就把他气跑了，以至于今天白天里来寻他的时候，他还在气恼此事，一张口便来讨账，可见气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