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如心问：“我求天下太平，求一个解脱，也求他活过来。你求什么？”

黑衣人嗓音极平静,寂寂然如高岭之雪：“他夺你香火,抢你福报，间接害死这名魔修，虽是无心,但业报已然酿成。你是要替他承受一切,还是杀了他,结束一切？”

但练如心没有再追问。

“我和任何人都无仇怨。”黑衣人冷，“我之所求，唯天下太平长安，门复归正统。”

“山下的‘弗言’仙君。”黑衣人声中不丝毫情绪，“风陵云中君，封如故。”

黑衣人捉刀走，却被练如心叫住。

黑衣人回首，姿凛冽，长斗篷把他的影裹起，像是一只千年玉石化作的玉魂。

练如心注意到，从面上的一线眼里，出的是一双颜色奇特的蓝瞳。

黑衣人说：“这你不需多。我有办法。”

黑衣人扶住通漆黑的乌金唐刀，默然不语。

他问：“只杀一人,便能解掉这所有困局？”

黑衣人说：“能。”

那名云中君，该是一个尊贵的者，无关紧要的事端，又怎能把他引来此地？

练如心有些明白了：“你和那位君有仇？”

练如心仍是没有立时拒绝。

魔命，能还你自由，你是不？”

练如心闭了闭眼：“我不杀城中任何一人。”

练如心不懂。

练如心一双眼得天地自然之力养育，能看穿常人难以看穿之事，因此他看得出来，此人上染血不少，天下长安的宏愿，于这样一个满手血腥的人极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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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一人而造福千万人,保一方太平,神石永固,再无守护的必要。神石若是有灵，也该奖赏你，还你自由。这是其三。”

“你上携有魔修魂魄,只是需得一躯壳,封如故若死，他的躯便是最好的容,你不必再去找无辜之人,夺其躯壳。这是其二。”

黑衣人说：“你只要见过他，就知你战得过。我会帮你。只要你在城中生出些无关紧要的事端来，稍稍引几名门或是佛门中人来此地，我便有办法叫封如故自己到这城中来。”

第23章禁制之下

“封如故十年前便已臻元婴之境。魔修坏以来，天下气运本就不足,能结丹者千不足一，至元婴之境,更是万中无一。神石如能得一枚元婴相助,可助万千百姓免祭祀之苦。这是其一。”

黑衣人说：“随你。”

果然，城中渐渐传

练如心：“如何能？”

沉默良久,练如心：“元婴期修士，我无力战过。况且我离不开古城。”

练如心神色微动。

这话说得怪异至极。

起先,练如心并不信他。

他按照衣上尘曾给他出的“馊主意”，选了古城中的富庶人家，取其一魂一魄，不伤其，只致其昏睡。

他问：“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