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与文慎儿虽无真情实分，且聘书在几个时辰前方才退还，但文家人悲痛间，第一想到的还是要让风陵替他们撑腰主。

封如故看向面色冷凝如冰的常伯宁：“师兄，我怕是要下山一趟了。”

若不是有人设计，师弟

师弟离开后，常伯宁沉半晌，摊开一纸，撰写书信。

他不得不打断了他们：“师父，文家来人……”

可说实在的，这两种情绪都不怎么适合云中君，因此落在他脸上，反倒圆成了一“天意如此”的淡淡讽笑。

朱砂色彩得近黑。

封如故谈论人命时过分轻佻的模样，叫底下来报信的青年罗浮春微微皱了眉。

罗浮春了声是，打着伞，从旁护送师父回家。

而最后烙上的一点，看上去像是迎风飘舞的带血秀发。

“死的是我的未婚妻。”封如故说，“‘封’字收笔，用的是我未婚妻的颅。这事就算不是我干的，也与我脱不了干系。”

“我的好师兄。”封如故把朱砂笔挂回笔架，拿指尖拨弄了一下笔架上高悬的狼毫笔，“门中明的人有不少，或早或晚，总会有人发觉杀人者是冲着我来的。有有脸的各门、寒山寺、灵隐宝刹，都有修士死难。我不早些下山，给出个交代，怕是要被各家集打上风陵、讨要说法了。”

最终，封如故饱蘸朱砂，在文始山，从西北方向西南方，落下了重重的一笔。

常年养花，淡淡的杜鹃花香早已浸入他的骨中，落笔时，书页也沾了些许清香。

等安抚完使者、说定风陵会给文始门一个交代时，夜已深，雨未停。

常伯宁：“既是如此，你更不能下山。这是有人刻意你出山。”

“天下不知。”

常伯宁：“不可。”态度坚决。

“聘书已还。”

封如故说要回“静水深”休息，常伯宁交代罗浮春，定要照顾好他。

地图上的众多朱砂印记，以最后一点作结，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红的“封”字。

这么多条人命，究竟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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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如故将墨笔横向反咬于口，向后坐倒在常伯宁桌案上，撞得墨砚笔架叮当乱响也不。

涂抹在地图上的朱砂痕迹越来越多，一笔一划，横平竖直，每一就是一尸，一条人命。

……为何其他人都留有全尸，文慎儿却只有一颗颅呢。

文家人还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没心思去解这个杀人字谜。

当然，他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尸被发现的方位，与躺位相结合，竟构成了一个字形。

注视着在地图上逐渐成型的东西，座下罗浮春的呼渐渐急促起来。

外间闷雷过的瞬间，一雪亮闪电将天际撕出一个口子。

无需他多言，文家使者去而复返的影已经出现在了青竹殿外的雨影之中。

他看向地图，脸上神情分不大出是惊或是怒。

第2章如一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