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我已烧了。”

常伯宁不负端容之名，何时何地都盘而坐。

封如故指了指斜靠在右手边的雨伞：“师兄的青竹殿前，看彩虹是最好的。”

封如故却不。

哪怕是订了婚又被退了婚，常伯宁也不知，为何封如

封如故：“今日有雨。”

常伯宁眼睛被光刺得一花，再眯着眼去寻他踪迹时，那人已经轻巧至阶上，指尖勾着他的眼纱，临风而笑。

封如故咬住烟嘴，朝他伸出一只手。

常伯宁抬手，温柔地抚一抚他的发，从走满云卷暗纹的袖内取出那份聘书，望着上面描金画彩的“封如故”三字发了一会儿呆，便将鲜红聘书压在诸多门书卷之下。

文津脸红一阵白一阵。

文津一个踉跄，只觉常伯宁是在暗示他些什么，后脊梁蹭蹭窜寒气，走得如同一阵风。

常伯宁很是不解。

还是拎着小水壶从青竹殿内出来的常伯宁解了他的围。

常伯宁失笑，俯下去拉他，却被封如故反手抢下眼纱，旋避开。

常伯宁询问：“今日怎么有闲情出‘静水深’？”

躺着的封如故，能看到常伯宁眼纱下干净明澈的双眼。

言罢，他仰靠在竹枕上，望向空际，目光专注。

他睡觉向来死，除非自行醒来，否则寻常响动不能扰他分毫。

套翡翠茶。”封如故竟转了话题，“那茶我很是心仪，是我徒儿落久花了百金购得。文长，你作何看法呢。”

常伯宁：“看了也是惹师弟心烦。”

封如故望着文津影消失的方向，：“惹我心烦的事儿不在眼下，而在将来。”

不过也无需改。

常伯宁也不自觉跟他一起笑开了。

封如故算得分毫不错，方才艳阳高照，不消两炷□□夫，天色已阴，面似的大雨滂沱而下，在地面打出腾跃不休的雨线。

常伯宁：“嗯？”

“聘书还了？”

风陵云中君当街阻拦，要曾经的老丈人赔自己的茶，真是门风沦落，将不。

他这走到哪里睡到哪里的病，真是改不得了。

常伯宁认同地点一点。

有弟子相送，常伯宁自然无心去关照客人：“如故，你还好吧。”

封如故一口烟，笑说：“师兄，我愿你一生天真呢。”

封如故不正面作答：“亏得师妹下山去调查友横尸缘故，不在山内，否则可有得闹了。”

常伯宁望向这个咬着竹烟，百无聊赖地等虹来的师弟，心中温热：“要等，不如来殿内等。”

他卧在常伯宁打坐的榻侧，怀里抱着一只属于常伯宁的莲纹小炉，在雨声里睡得香甜。

答应赔钱的文津这才得以抽而退，有些狼狈地告辞。

封如故笑：“手脚如此快？”

“文长路上注意些。”常伯宁在他背后温和别，“近来佛门门，皆有友无端横死，万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