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地也大笑起来：“那你完了！”

那是从林行韬眉心下的龙角，也是她真正的礼物，被她恍若不经意般刺进了一小块。

她重新抬起，却发现林行韬的神情果真是不那么平静的，但这份不平静并不在于孽龙所受到的痛苦，而在于按在他眉心的那只手。

“直到后来，我才想起始皇陛下说过的一篇文章。”

凤凰的火焰将鹏鸟的骨骼熔化，速度比孽龙的变化要快得多。而鹏鸟更是在缓缓往下沉去，好似无法在凤凰的威压下飞得比凤凰更高。

“所以。”陈文轩看向那些驮着画纸的文人，“你们可知？”

“你知这海叫什么名字吗？”

地上，孔雀公子又惊又喜：“鹏王死了？”

爪尖抓起紫色的水花，水击三千里。

这对一被控制的尸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而林行韬终于大笑了起来。

“当年琅王殿下说有一妖物一会天上一会水里，然后前去杀此妖，我留在原地思索许久这是何妖。”

“鹏。”

他温柔地说：“其实卿卿她不会在乎究竟是谁送了肉，又是谁问了问题。”就像藏经阁上的那个样子。

鹏王羽翼颤动，朝她呵斥。

于是，文人的诵声响在了天地间。

她却开始发愣。

鹏王的脸色变化了一瞬。

转瞬之间，妖海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大海啸。

这本就是属于林行韬自己的角，被鹏王利用后，成为对付他最厉害的武。

渐渐地，它熔进了妖海中。当脊背都被妖海吞没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为之一静。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

他使劲往妖海中看。

鲜血从眉心下。

孽龙的风光快过了。

小猴王也很吃惊，既觉得鹏王死得太过轻易，又觉得人族始皇出理该如此，但他火眼金睛往上一瞧，却只看到剥离大半龙鳞，断断续续地抽搐的黑蛟。

“她也不会伤害我。”

他不顾脸上的鲜血和孽龙愈来愈弱的气息，笑：“鹏王，你猜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老师说不定是在预言未来，最厉害的武将就是在说你呀。］［女帝女帝！原来老师一早就知会有女帝！］

“听我父亲说，始皇陛下所讲故事似乎都有未卜先知之能，如女帝，如方天画戟。”

一女子的尸在海浪中站立不稳，浑透，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卿卿本是他的人，被鹏王利用后……

鹏王的气息消失得一干二净。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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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间，他们听到陈文轩的声音。

女子的手指轻轻松开，出一只漆黑的龙角。

鹏鸟不顾浑羽烧至焦黑，在海面上奋飞。

浪席卷天空的每一罅隙，以鹏王为中心聚集。

天上，林行韬也在念：“……南冥者，天池